初八是建築公司正式上班的日子,按慣例,何疇伍一大早就得趕過去發開工利是。
又是起個大早,車到公司樓下,何疇伍還在睡回籠覺,阿九一看時間快到了,不得已只好輕聲將何疇伍叫醒。
進電梯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一出電梯就變得神采奕奕,何三寶第一次來這裡,顯得有些緊張,阿九在一旁輕聲說道:“這也是少爺的產業,你把這裡就當成是另一個公寓。”
吳超帶著管理層守在電梯廳,電梯門一開就齊聲喊道:“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何疇伍笑呵呵的從阿九手裡拿過紅包,說句你們的最後發,就朝前臺走去,前臺兩位女孩早就激動地站在那裡,經常聽老員工提,老闆的開工利是抵得上一個月的工資。
厚厚的紅包到手,兩個女孩子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的鞠躬,口中重複說著那幾句吉利話。其他人收到紅包後,表現和她倆都差不多,一圈下來,何疇伍覺得臉有些僵,都是保持微笑惹的禍。
等到吳超也拿到紅包,全公司盼望的流程算是正式結束,大家各自回到工位上,要麼開始辦公,要麼悄悄開啟紅包練習點鈔。
吳超跟著何疇伍進了辦公室,何疇伍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指了指何潤,對吳超說以後他代表我來參加經營會,吳超心裡一驚,以為此人將要取代自己。
何疇伍閱人無數,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笑著安撫他道:“我今年事情多,何潤代表我來參會,跟以前一樣,不插手具體事務,你有事情還是直接向我彙報。”
吳超半信半疑的應下,何潤大方的伸出手去,請吳超多多指教,同時告訴吳超,自己還要管幾家咖啡廳,你就算請我過問,我也忙不過來。
吳超這才放下心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以後大家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等他們虛頭八腦的寒暄完,何疇伍起身,說自己今年大概是不會過來了,讓吳超好好幹,隨後出去又在樓層各處轉了一圈,才向電梯廳走去。進電梯的那一瞬間,何疇伍側過頭看了前臺一眼,醜寅,也就是跟保安打架的那位,正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什麼樣的瘋子才能取出這種極具侮辱性的名字啊!
出了公司,阿九問去哪,何疇伍說去聽風小築坐坐,看看葉兄除了睡覺,還在幹嘛。
李看開車,只讓阿九和何三寶跟著,其他人都被何疇伍打發回去,走到哪都是一大堆隨從,何疇伍早就有些厭倦。
等到了聽風小築的門口,何疇伍還是很有禮貌的按門鈴,等了幾分鐘,大門開啟,衣著整齊的葉夢樓冷冷的看著何疇伍,絲毫沒有好友上門的喜悅,何疇伍也不介意,從他旁邊擠進進屋,嘴裡問道難道我來得不是時候。
屋裡除了葉夢樓,就只有躲在阿九原來的臥室裡不出來的雙胞胎,何疇伍嘆口氣躺在沙發上,說天天悶在屋裡,注意別心理扭曲。
葉夢樓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示意最後進來的何三寶關門後,坐在何疇伍對面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何疇伍,他知道何疇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阿祥查完了,自家人中有三位的家人聯絡不上,一位是後場負責安保的管事,一位是庫房的管事,還有一位是守義身邊的人。眼光真毒啊,只要控制住這三位,後場就等於是不設防了。”何疇伍說完後苦笑一聲。
“這麼快?”
“我也沒想到,不過我的人都有身份證,只要用心查,還是不難。”何疇伍用右手拍拍額頭,隨後問阿九酒開好了沒。
“家眷一來,人多嘴雜,事情就沒那麼好辦。”
“我想過,除了守義的人,其他人就只是幫我看看家,至於處理別的事情,我有其他安排。”何疇伍看樣子是不打算讓這幫屬下再去冒險。
見何疇伍這麼說,葉夢樓知道他肯定還有其他力量沒有展示,於是說起另外一件事情:“去年潛伏下來的人沒有走,最近開始試圖接近我,暫時不知道有沒有惡意。”
“不管有沒有惡意,都不要沾上他們,你不用管,地址給我,我替你打發掉。”何疇伍聽後一驚,坐了起來。
“原本你只是個看客,怎麼現在成了主角?”
“你不用謙虛,我倆是雙主角,我有種預感,說不定你身上真藏了什麼秘密,只不過你還沒發現而已。”
何疇伍原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聽者有意,葉夢樓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何疇伍見他這樣,也開始順著這個思路皺眉思考。
這時阿九和何三寶送酒過來,見二人這般模樣,便輕輕將酒放下,慢慢退了出去,守在大門口。
“你師父——”
“我師父——”
過了一會,二人同時出聲,互看一眼後,何疇伍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葉夢樓先說。
“光緒五年,經我父親引薦,師父在族學做蒙師,你這麼一說,現在想來也有些奇怪,族學裡的先生多由家族中的秀才或者是舉人擔任,師父是唯一一個特例。”葉夢樓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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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疇伍端起酒杯,沒有出聲打斷葉夢樓的回憶。
“後來我大一點,師父就辭掉族學的職位,轉而到我家,專心教我一人,除了四書五經,還教授武藝,我也在父親的安排下,正式拜他為師。家中除了父親,只有師父可以隨意出入書房,我經常看到他們深夜還在書房喝酒聊天,父親,大概是知道師父的身份。”說完後葉夢樓也拿起面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