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趙心瑜,何疇伍駕車向蓉城方向駛去,不知是不是照片放在左邊襯衣口袋的緣故,心臟的位置有些隱隱作痛。趙心瑜發現他的異樣,讓他停在前面的服務區休息一下。
何疇伍停好車,取出照片放在外套的口袋裡,小木正是好動的年齡,趁何疇伍不注意,爬到前面掏出來又逃回後座,躲進趙心瑜懷裡咯咯笑出了聲,還得意的衝何疇伍揚揚手裡的照片。
趙心瑜看得出這張照片對何疇伍很重要,從小木手上要過照片後,給何疇伍遞了回去,無意中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年輕時的表叔,旁邊那位女士很面生。
何疇伍接過後說句謝謝,仔細檢查了一下照片,發現沒有損壞後小心的放回外套口袋內,趙心瑜有些好奇,問方不方便告訴她那位女士是誰。
“是我母親。”何疇伍說完後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趙心瑜知道何疇伍父母都早已離世,可現在語氣中露出的悲慼還是讓她有些不解。
“這張照片是你表叔早上給我的,託他的福,我終於知道生我的母親長什麼模樣。”何疇伍的語氣淡淡的,可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壓抑。
趙心瑜不知該怎麼開口,只好摟著小木保持沉默。
“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才一歲多,家裡窮,一張照片也沒有,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幻想母親長什麼模樣,今天見到了,居然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你說,奇不奇怪?”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要難過,你母親在天上知道你過得好,也會替你高興的。”趙心瑜安慰一句。
“我還好,只是命運啊,總是這麼相似,原以為折磨一回就夠了,沒想到是翻來覆去的肆意揉捏,次數多了,再滾燙的心,都會涼的。我怕這裡有一天會徹底涼透,那時候我就不再是人,要麼變成一具行屍走肉,要麼變成十惡不赦的惡魔。”何疇伍說完後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趙心瑜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何疇伍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從語氣中透露出的蒼涼,讓她心裡面也不太好受。
過了一會,何疇伍下車去上個廁所,回來後就恢復正常,笑著對趙心瑜說句抱歉,耽誤了她的時間。
趙心瑜問他好點沒,何疇伍開始滿嘴跑火車,說現在開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趙心瑜有些看不懂眼前這人,再想到上次去給蘇東坡過生日,覺得他有人格分裂症,心底的那絲憐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蓉城,在何疇伍的極力邀請下,再加上小木在旁邊死纏爛打,趙心瑜跟他倆一起去吃了頓晚飯,地點是何疇伍挑的,就是他常去的那家蒼蠅館子。
環境不好,可味道是相當不錯,趙心瑜也沒覺得何疇伍摳門,盆地裡的女性本來對那些高檔餐廳就不太敢興趣,火鍋串串麻辣燙才是她們的最愛。
飯後送她回家,想到何疇伍當了一天的司機,趙心瑜還是鄭重道謝,並且當面把油錢算好轉了過去。
何疇伍苦笑一聲,沒有收錢,他開啟微信給她看,說自己從來都只用現金,沒見我剛才晚飯都是掏錢包付賬麼。
遇上這個老古董,趙心瑜也沒有辦法,何疇伍說要不你抽個時間請我吃頓飯,就當扯平了,她認真想了想,點點頭後就跟他倆揮手告別。
自然沒過幾分鐘就有車開過來,何疇伍帶著小木上車後,把自己重重的砸在椅背上,對何三寶說累死了,說完後閉上眼睛,沒過幾分鐘就睡著了。
回到後場,何三寶和阿九守在車外,等何疇伍自己醒來,阿九低聲告訴何三寶,少爺的睡眠很不好,要是睡著了,儘量不要把他喊醒。何三寶點點頭,最近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何疇伍的身體不太好。
等何疇伍醒過來,差不多已是晚上十點,他揉揉眼睛,發現車裡只剩下自己,就知道早已到了倉庫。他伸個懶腰,再把手伸進口袋摸摸照片,隨後拉開車門下車。
阿祥和小銳也聞訊趕來,一行人朝後場走去,藉著昏黃的路燈,何疇伍見阿祥的嘴角有些淤青,笑著問他爹這兩天住的習不習慣,結果換來一聲長嘆,小銳立即後撤兩步,與阿祥拉開距離。
回到小樓,何疇伍直接向書房走去,他知道阿祥跟進來,肯定有要事彙報,果然阿祥跟阿九打了個招呼,就快走兩步跟在何疇伍身後。
一進書房,何疇伍先開啟書桌的抽屜,把照片掏出來小心的放進去,然後脫下外套扔在地上,繞回來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著站在屋中間的阿祥,指指對面的沙發讓他坐。
“說吧。”待阿祥坐下,何疇伍才開口。
“是,少爺,黃雨的訊息我已經透露給馮正堯,他說等這件事了了,會親自登門道謝。”阿祥說完第一件事後停頓了一下,等待何疇伍的指示。
“繼續。”
“午夜客棧回覆目前沒有血珠的訊息,不過一旦出現,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查查上個血珠的賣主。”何疇伍想了一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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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家已經聯絡了,目前還沒有回覆。”
何疇伍點點頭,沒有說話。
“按您的吩咐,後場的自家人裡,有家室的,都已讓他們去信接人,家屬來了後,不方便住進後場,所以住宿問題不太好解決。”阿祥說到這裡微微皺眉。
“一共有多少戶?”何疇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