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打算放過高青俊。
經歷了這個插曲,原本打算多看看花燈的沈寶惜很快就打道回府。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條街可以猜燈謎,每拆一條燈謎要付十文到三十兩銀子不等。
先付銀子,再猜燈謎,若是猜中,不光退還銀子,還可以把燈帶走。若是猜不中,銀子就屬於東家。
今年的燈王是足有半層樓那麼高的一盞兔子花燈,謝承志正在那處猜,好像還猜中了。不過,最開始想要猜燈謎的是白紫煙,猜中了以後,何萍兒要把燈帶回去。
何萍兒不肯相讓,白紫煙認為那盞花燈該屬於自己,兩人在大街上就吵了起來。
沈寶惜沒有湊過去看熱鬧。
回到了茶樓中,此時幾條街上特別熱鬧,往回走的路上反而沒幾個人。
“沈姑娘,我送你回吧。”
沈寶惜每年都來,也不覺得今年有稀奇的事發生,於是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裴清策和她同行。
過年這幾天,沈寶惜又忙又累,回去時竟然在馬車裡睡著了。
等她醒來,馬車已經入了沈府,而她的身上蓋著一件深藍色的披風,披風上還有淡淡的墨香。
這味道,她在裴清策身上聞見過。
沈寶惜微微皺眉:“我又不冷。”
春風解釋:“裴秀才怕您著涼,特意蓋上的,奴婢……奴婢不好阻止啊。”
再說,一件披風而已,兩人是未婚夫妻,這事兒不算出格。
沈寶惜又不好說兩人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將披風遞過:“洗幹淨,送回去!”
燈會在府城內一年一次,算是有名的盛會。
今年的燈會出了一些事。
比如何萍兒和夫君吵架,被氣回了孃家。
又比如高青俊在回城的路上被人攔住,然後被搶出馬車捱了一頓揍。據說動手的有五六個大男人,全部身著黑衣,黑布蒙面,他被打得半死,右腿都瘸了,卻沒能留住兇手,也沒看到他們的容貌。
“活該!”胡歡喜知道姓高的捱打後,只覺大快人心。
她最近三天兩頭相看,看得生無可戀,總覺得都不合適。
“居然相看到了吳家。”胡歡喜嘆氣,“我娘還想讓我去見他,我拒絕了。為此,娘很不高興!”
沈寶惜啞然:“還是別去了吧。”
吳夫人到現在還看她不順眼,歸根結底是吳明知心裡還有她。
胡歡喜點點頭:“我娘再不高興,也還是依我的意思回絕了,結果吳明知的堂兄……好像只是本家堂兄,提出要和我相看,那也是個讀書人,去年考中了童生,準備今年再考縣試。”
她說到這裡,滿臉的痛苦。
沈寶惜倒也能感同身受,她就是受不了一次次的相看,所以才找上了裴清策做未婚夫。
“你答應了?”
胡歡喜嘆氣:“由不得我不答應。吳夫人那邊我娘一口就回絕了,又沒有相看過,如今跟吳秀才那個本家堂兄相看也不算出格。就在後天……”
她想請表妹一起,但又怕耽誤表妹的時間。主要這不是相看一兩次就能定得下來的。
“到時我來陪你。”
胡歡喜一樂:“我怕耽誤你的正事。”
賺銀子是要緊,但人一輩子也不是隻有賺銀子這一件事可以做。
到了相看那日,沈寶惜和胡歡喜一起去了雅間,吳明知那個本家堂兄叫吳明行,氣質儒雅隨和,見人先笑,他對於和胡歡喜相看之事很是熱絡,先是讓姐妹倆坐下,又要了茶水,還問了兩人的口味,選了幾盤點心。
胡歡喜有些羞澀,偷偷瞄他。
胡母看到這情形,和吳明行的母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