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解下腰間一枚香囊,將那同心佩掛上。
裴清策看著她的動作,笑容愈發溫柔,冷俊的眉眼都柔和下來:“有你在,我會缺銀子花?”
沈寶惜不太好意思與他對視,掀開簾子看外頭:“今天晚上人很多,我讓人留了一個雅間 ,若是怕擠,我們就去雅間裡,恰巧清歡姑娘今兒要在那間茶樓登臺唱戲。”
“都聽你安排。”裴清策語氣中滿滿都是縱容。
兩人到了茶樓,看了一臺戲後,天漸漸暗了,街上行人越來越多,整條街上的各種花燈也亮了起來。
天越黑,街越亮,亮如白晝。
“要不要下去走走?”裴清策相邀。
沈寶惜還在看底下的戲,唱完了一輪,又來一輪,還是有不少客人捧場,大堂中叫好聲不斷。
“你不喜歡聽戲嗎?清歡姑娘的嗓子可不多見。”
裴清策搖頭:“不喜歡。”
沈寶惜瞅他一眼:“我這麼喜歡看,你說不喜,不怕我生氣?”
“我覺得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我生氣。”裴清策笑容溫柔。
沈寶惜笑了:“你今日好像特別喜歡笑。”
“心情好啊,沈姑娘的出現,解了我目前的困境。”裴清策起身,“去嗎?”
“走吧。”沈寶惜起身,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她在前,他在後,二人有說有笑。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他們是感情不錯的未婚夫妻。
可到了大街上,一前一後就不成了,街上的行人很多,道路兩邊都是花燈,擠擠攘攘,裴清策將她護在身前,春風站在另一邊。兩人相護,沈寶惜並未被人唐突。
而就在這時,大街上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是有一個妙齡女子朝著裴清策摔了過來。
裴清策當機立斷,上前一步將沈寶惜攬入懷中,也避開了那女子摔過來的身子。原本只要他伸手一扶,那女子就可以免於摔倒在地,可他沒扶,那女子摔了個結結實實。
有人摔倒,周圍瞬間空出了一大片。
女子用手揉著肩,她穿一身粉色衣裙,摔倒在地時,露出纖穠合度的身形,引得不少男人側目。
裴清策皺了皺眉,護著沈寶惜繼續走。
那女子泫然欲泣:“裴秀才,你不道歉嗎?”
裴清策只覺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推的你,我道什麼歉?你這人,好生沒理!”
女子振振有詞:“如果不是你躲開,我也不會摔到地上,這會兒我的腿不能動彈,你必須要送我去醫館。”
今兒是一年一度的燈會,大好的日子,沈寶惜不想因為這個女子影響了自己的心情,看了一眼春風。
春風上前去扶那女子:“奴婢送您去醫館。”
女子不樂意:“又不是你害我摔倒的,我不要你。”
竟然打算胡攪蠻纏,繼續賴上裴清策。
裴清策目光在人群裡一掃,忽然看到了路旁茶樓雅間之中的高青俊,他猛然撲了過去,揪住了窗戶後面的高青俊,將人從窗戶狠狠拖了出來扔到地上。
沈寶惜都驚了驚。
看著裴清策斯斯文文,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力氣。
高青俊摔倒在地,似乎碰到了鼻子,當場鼻血橫流,他一把揮開了要來幫他捂鼻子的隨從,粗魯地抓過帕子自己捂住,恨恨道:“你這個瘋子,我又沒招惹你。別以為你是秀才就可以平白無故打人!這天底下是講王法的,我去衙門告你,到時你的功名就保不住了,你必須給我道歉。”
裴清策冷笑:“我在你身邊看到過這個女人,當時她梳的是婦人的發髻,今日揪著我不放,絕對是受你指使,你去告一個試試?”
眾人聞言,目光在高青俊和那粉衣女子兩人之間流轉。
粉衣女子接觸到高青俊的眼神後,轉身很快就鑽入了人群之中。
裴清策沒有去抓。
這種事,即便真的送上公堂,證明瞭高青俊和那個女子相熟,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畢竟,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