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峰上午回到家裡,將兩張內部門票塞給何晴,讓她看全振興有空的話叫他一起去看開幕式。
今晚不僅有他的拳擊比賽,還有策劃們請來的明星歌舞,何晴就算對拳擊不感興趣,也不敢看她的兒子上擂臺比賽,去看看那些平時難得一見的明星也是好的。
何晴這四年裡只去體校看過全峰一回,卻剛好趕上他拉著老秦對練。
她見到兒子穿著厚厚的防具跟一個成年人打得有來有回,差點嚇得當場暈倒,她拉著無辜地秦學勇好一頓發飆,說他是個不會訓練的庸才,說他大人欺負小孩。搞得全峰在一旁好不尷尬。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讓何晴去學校了,何晴似乎也知道給兒子在外面丟了人,再也沒主動問過他拳擊上的事。
不過好在全峰隔三差五就在放假回家的時候拉著何晴探討一點他新學的知識,也能叫她安心下來。
實際上他已經將高中的知識大致全都溫習過了,此刻哄他老媽高興,說點初中的知識就夠用了。
全振興自從當上了市博物館的總工程師之後一天比一天忙,回家的時候越來越少,甚至還要經常出差,一出門要十天半個月的飄在外面。
回家的日子少,往家拿的錢多,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卻也比上一世全峰的家庭改善了不少。
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放在全峰這個小家裡似乎更是如此,自從聽說博物館在竣工之後全振興將會有一大筆分紅之後,家裡的矛盾就少了很多。
不過在全峰看來,真正讓他家庭和睦下來的原因錢只佔了一小部分,更多的則是源於希望,雖然這希望說到底還是錢帶來的,可終歸它會影響到人對其他事物的看法,讓人凡事變得樂觀,相信一切都會變好,而不是隻會向錢看,唯利是圖。
就是因為這樣,原本在教育上偏向保守的全振興夫婦才會從一開始地試探,變成現在這樣,放全峰任意在他想走的道路上去闖蕩。
闖輸了也不要緊,反正有他們給兜底。
全峰知道自己不會輕易輸,更不會輕易退縮,但是這種影響是雙方面的,父母的全心支援,讓他在拳擊這條路上走的更加純粹。
不用揹負改善家庭條件的重任,也不用懼怕一旦失敗他將面臨走投無路的風險,拋去了這些包袱,他覺得自己在拳擊這條路上走的更加專注了。
他在家待了不過五分鐘,留下了門票之後就回到體校去與師兄弟們會合。
體校在他入校之後陷入了一場大的風波,以至於差點讓郎校長動了解散少年拳擊隊的念頭,只是由於擔心一旦解散了建制,再想恢復起來,走的審批手續太過麻煩,又怕少年隊解散了,青年隊就徹底成了無垠之水,沒了自己的人才供給體系,說不定沒兩年青年隊也得散。
這才讓多災多難的朱山市拳擊隊留存下了一絲火種。
全峰就是這些火種當中,最亮眼的一個,要說郎校長沒解散少年隊,至少還有一半的功勞要算在全峰頭上。儘管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些。
郎振平當時抱著即便全峰不能被選進省隊,也可以保他進入市青年隊,這樣他多少還有參加全運會的機會,也未必不能再出頭。
他雖然不懂拳擊,但像全峰這樣肉眼可見的天賦要想出成績也僅需要一個機遇而已,他保留拳擊隊,也是為了將出現這個機遇的機率有限地增加一點。
不過,事實證明,當時算得上是兩難抉擇的郎振平在分岔路口選對了方向。
在王記者那篇報道過後,市裡曾經掀起過一陣關於如何看待體育,如何進行體育教育,如何將體育與考大學,如何規範體育從業者等等涉及諸多方面的大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