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偌大的書房裡只剩了他們父女兩人,這讓涼至多少有些尷尬。一來這是在夜家,二來,她沒有料想到和父親的重遇會是在這麼……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毫無防備到,她除了輕喚了他幾聲“爸”之後,再也不知要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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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勾著搭在大腿上,涼至斂著眸不看夏漠寒一眼。那個叫母親心碎的男人,叫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他明明該是她親近的人,怎麼現在好像有些生分了?
夏漠寒將她的這些小動作、小表情統統納入了眼,淡淡地抿了一口還未涼透的茶,味道已經變了不少。他輕輕覷了眉,眉宇間卻壓抑著欣喜,“除了叫‘爸’,就沒有別的話想說了?”
“有。”涼至不假思索,“但,在別人家裡敘舊這種事我做不出來,我想您也一樣。”
夏漠寒笑了,“夜伯伯可不是外人,況且,聽說今天你還是以夜家長媳的身份來的。”眼底的柔和愈甚,“我們家款款,終於還是長大了啊。”
夏夜兩家能夠聯姻,似乎是這兩家的長輩都期待的事情。夏家無子,聯姻的希望便放在了夏家唯一的女兒和夜家的長子身上。但先前夜廷深常年呆在國外,涼至又與父親生了罅隙而離開夏家,兩家雖然一直這樣計劃著,但卻一直沒有真正把兩人拉在一起,甚至,連介紹認識都沒有過。
然而,緣分就是這麼的妙不可言。夏漠寒受夜寂邀請來家裡吃頓飯,竟聽說了廷深帶回來的女朋友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長媳”兩個字讓涼至剁手有些尷尬,在父親面前,她差點忘了自己今天扮演的身份了。但,她是來替夜廷深打掩護的,走出夜家的大門關係便也清了,難道連自己的父親都要暫時矇在鼓裡嗎?
“跟爸爸回家吧。”
涼至剛想著怎麼岔開話題,夏漠寒就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語氣低沉似有隱隱的請求。自涼至離開家以來,他們一家便再也沒有過過什麼中秋、除夕,每每偌大的別墅中只剩下他一人的時候,他多想馬上開車去j市,把她們母女二人接回家來。
但是,蘇笑還不想見他,他暫時還護不了她們母女的安全,所以每次都只是想想而已。
但今天,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涼至聽到父親那懇求的語氣之後鼻頭一酸,差點兒都要哭出來了。但她到底是明事理的人,這時候理性勝過了感性,微微搖了搖頭後,在夏漠寒有些黯淡的眼光的注視下勾了唇,“爸,還是你跟我回家吧。”
“你和涼至,是真的嗎?”
另一邊主臥的小書房裡,夜寂在觀察了夜廷深半晌之後,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聞言後,夜廷深挑了眉,“爸,這話問得,你這是在懷疑你兒子嗎?”
夜寂哈哈大笑,原本剛毅的稜角因著這笑顯得柔和了不少,“你這小子,我還不瞭解你啊?要是是真的,估計全世界都該知道了,會等到奶奶開口才帶回家來?再說了,南歌可不是會撒謊的人,你們倆兄妹的小把戲,早就被看穿嘍!”
“就算暫時不是真的,那也是遲早的事情而已。”夜廷深自信滿滿,“所以,提前讓奶奶高興一下也不錯。我生怕她老人家一急之下真把我給關在外面了。餓死事小,失面子事大。”
“你啊……”夜寂略感無奈,看穿了一切的他毫不給夜廷深面子地說出了真相,“是人家不肯答應你,所以你才藉著奶奶催婚趁火打劫的吧?”
夜廷深尷尬地咳了幾聲,“別用趁火打劫這個詞,難聽。應該叫‘順水推舟’。”在他心裡,涼至成為他的人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強行將生米煮成熟飯。但因為她是涼至,所以他不屑於如此,比起她的人,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心。
想到這裡,夜廷深的眸子黯淡了一下。
“動心了?”
夜廷深也不掩飾,輕輕“嗯”了一聲。
夜寂似乎料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幹脆,又似乎沒料到。聽了他的回答時候失笑了片刻,輕笑,“要爸爸幫忙嗎?”
“幫忙?您?”夜廷深不可思議了一下,“爸,別開玩笑了。”他可不是在質疑他親爹,只是早些年聽母親提過,別看父親長得倒還英俊不凡的,在感情上啊,整個就是根木頭!當年秦沁也不知明示暗示輪流著示愛了多少回。
然而,夜寂好像並不知道秦沁有跟他的兩個孩子提過這麼失面子的事情,被親兒子這麼懷疑已經讓他夠鬱悶的了,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笑,“別的幫不上,向你夏叔叔打聽打聽那孩子的喜好還是可以的。”
一場簡單的家庭晚宴,到宴席結束了,涼至也沒能按照夜廷深最初的意思親自下一趟廚。從書房走出來後,她甚至連方向都有些摸不清了,更別說要找到廚房。最後,她心裡也明瞭:夜廷深這丫的今天根本就沒打算讓她請吃飯!
整場家宴上,最開心的人要屬夜奶奶了。這孫媳婦兒啊,她怎麼看怎麼喜歡,恨不得她現在就過門兒然後天天在家裡陪著她,弄得涼至一陣尷尬,還是夜廷深解圍,半開玩笑地說:“奶奶,是您娶媳婦兒還是我娶啊?怎麼能天天陪著您呢?把我放在哪兒啊?”
夜南歌也故意酸溜溜地哼了一句:“大嫂這還沒過門呢,我就已經失寵了。這以後啊,我估計是要被打入冷宮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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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一晚,好久沒有熱鬧的夜氏府傳出了一陣陣歡聲,所有人都是發自肺腑地感到高興,特別是夜廷深,經過這天之後,心中對於未來的期許愈發地強烈。而他的未來裡,一定有夏涼至。
晚上,夜廷深隨著家庭司機把涼至和夏漠寒一同送回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