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止笑著躍下馬走到城牆之上，刃影站在他身邊，再次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盛京喊道：“陛下已賜詔東郡王靳雲止為新皇！所有人即刻停手！東郡五萬大軍不日便將抵達京城，違令者一律殺無赦！”
皇宮裡的動亂漸漸被平息，程志尚被綁在某個房間內動彈不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雜亂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整齊，不知是哪一個陣營的隊伍剛剛走過去了。
門吱呀響了一聲，程志尚一抬起頭便看到了一臉淡漠的程青瀾。
“你來做什麼？”
程青瀾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靳募泊已將皇位傳給了靳雲止，如今其他起義軍都已被平定，犯上作亂的朝臣也被就地格殺了。”
程志尚重重地“哼”了一聲，程青瀾感覺他似乎要把肺都隨著那一聲吐出來了。
“我程志尚一世忠良，沒想到卻出了你這麼個不忠不義的畜牲！”
程青瀾聽到這話扯出一絲笑：“侯爺這話說得言重了，我早已不是侯府的人，就算不忠不義也與侯府無關啊，就算我還在侯府，侯爺這句話也暫且罵不到我頭上。”
程志尚眉頭一展：“你什麼意思！難道我侯府……”
程青瀾不答話，只是朝旁邊一側，將門口的視線讓了出來。
程志尚疑惑地看著門口，不一會兒便看到淡藍裙襬飄飛，而後程漣漣便走了進來，她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但程志尚卻覺得此時她的樣子，是自己一生中看到最溫暖的臉。
“漣漣~”
程青瀾沒想過這輩子她會在程志尚那裡聽到哽咽聲。
“你真的沒死。”
程漣漣走到他身邊蹲下，生平第一次真的像一個女兒一樣握住了程志尚的手，他的手在程漣漣觸碰上的那一刻微微發著抖，大概也是意識到了，她如此反常的舉動，必是要說一些更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父親，我沒死，我假死出京後便進了秦素的起義軍，如今我和他們一起攻佔了這座皇城。”
程志尚的臉色一瞬間白下來，搖著頭道：“不可以！你是我程志尚最疼愛的女兒！你不可以跟著起義軍做不忠不義，起兵謀反的事！”
“父親，您怎麼還沒想明白！”
“什麼？想明白什麼？”
“你拼盡一生效忠守護的那位陛下是個昏君，百姓因為他而民不聊生，你如此愚忠了一輩子，如今也該放下了！”
“不，不！”程志尚搖著頭：“陛下是陳國最聰明的人……雖然成王敗寇，但你們不能汙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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