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地看著靳募泊:“秦素的隊伍裡能人很多,原本和他商討合作也算是我的整個計劃裡最險的一步棋,但和他碰面之後我便打消了這個顧慮。秦素身上沒有半分武藝,他從一個農家子成為受人擁戴的起義軍頭領全是靠他的重用人才和守信,他也知道自己雖然要推翻這個亂世,卻並非做皇帝的料,所以我與他徹夜長談,確定兩人治世目標一致後我許諾他,他日我登上皇位,他便是宰相,他隊伍裡的能人我全部都會重用,這就是我和他的交易。”
靳雲止說完又接到:“怎麼回事你都已經搞清楚了,現在我要出去忙正事了,皇叔今日受了許多驚嚇,就在此處好好休息吧。”
靳雲止剛剛轉過身,卻聽到靳募泊伏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他蹙眉轉過頭去看他:“你笑什麼?”
靳募泊嗤笑看著他:“靳雲止,你以為自己贏了嗎?你沒有,你不過是走上了我當初的路,只不過當初擋在我面前的是你爹,而今是秦素罷了。”
“你什麼意思!”
“雖然你一直在背後設局,但在那些你打算封官進爵的人眼中,秦素才是他們擁戴的人,你不過是個來搶食的。他日當你與秦素起了爭執,發現其他朝臣全都擁戴他時,我怎麼對你爹的,你就會怎麼對秦素。”
靳雲止聽到這話怒火中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我不是你。”
“或許你現在還不是,但是記住,皇位和權力,是會徹底改變一個人的。”
靳雲止覺得此時與他多說無益,便抬步走了出去,只是靳募泊的笑聲始終跟在身後,讓他心緒突然不平靜起來。
靳雲止叫人看住靳慕泊,而後便帶著自己的兵馬從內往外殺出去,那些起義軍原本大部分就是山野中人聚集起來的,空有蠻力卻沒有策略和拆招能力,東郡軍十餘年隱忍訓練有素,很快便將宮內的起義軍清繳得七七八八了,但除了頭領和殺紅了眼計程車兵,其他願降則俘,當他一路馭馬到了宮門口便看到了秦素大軍和顧流卿、程漣漣。
秦素的臉上身上滿是紅色血跡,戰馬早已死在了戰場中,他跑上前問:“王爺,現在怎麼樣了!”
“靳慕泊已經寫了傳位詔書,你們先去宮裡穩住形勢,南門潘家軍還在死守,我這便帶人過去!”
他說完便要走,程漣漣急忙問道:“青瀾呢!”
靳雲止勒住馬轉過頭:“她在宮裡,你去找她吧!”
南城門上,潘婼還在指揮著將士們抵抗城門內外的起義軍,但隨著其他城門被攻破,城內的起義軍人數已是他們的數倍,且城內無法防守,只能死戰,再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了。
潘婼正奮力砍下了一人頭顱的同時,突然只聽遠方馬蹄聲震天,而後便看到靳雲止如天神般帶著天兵天將朝自己奔赴而來!
刃影用此生都沒發出過的音量吼道:“陛下已賜詔東郡王靳雲止為新皇!所有人即刻停手!東郡五萬大軍不日便將抵達京城,違令者一律殺無赦!”
這句話在長安街上反反覆覆地響起,直到起義軍們看著周圍已經零零星星的同伴,意識到自己的隊伍已無勝算,漸漸跪在道路兩側為靳雲止的部隊讓開了一條道。
靳雲止在城牆下停下馬,對著正凝神屏息看著他的潘婼,抬起手將手中詔書一展:“潘將軍,收兵吧。”
“將軍~”王安在旁邊喚回了潘婼的神智,更是希望她能指示手下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王安原以為以潘婼的脾性,必定要帶人殺進皇宮找到靳募泊對峙,但她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將手中的長纓槍放到了地上,半跪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一起了這個頭,其他的潘將軍也紛紛跪下喊起了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