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站在坤寧宮門前,無語了良久。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位皇后的宮鬥技巧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也虧得這宮中沒有能影響她地位的人,不然就這位的腦子,怕是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啊。
好在,這一趟,她也不是全無收穫。
沈箬低頭看了看纏繞在指尖上一根髮絲,不動聲色地收作拳頭,轉道去了趟承澤殿。
她乘著轎攆,剛到地兒,老早就得到訊息的福公公,特意跑到殿門,來迎接她,完全是跟在坤寧宮時全然相反的待遇。
“沈姑娘,你可算是來了,雜家可是等星星盼月亮,這頭髮都要白了。”
對待沈箬時,福公公全然沒有半點面對其他妃嬪大臣時,端著的架子,那叫一個和藹可親,簡直是比對親媽都還要親。
沈箬也不由被逗笑了下,跟著他一併往殿裡走,邊問道:“皇上怎樣了?現在都在做什麼呢?”
提起這,福公公真是肉眼可見的神色疲倦許多:“皇上這些年身體越發虛弱了,時常需得躺床靜養,有點風吹草動,便會高燒不止,陷入昏迷,只是惦記著這江山社稷和百姓,皇上這才硬撐了下來。
不過也虧得沈姑娘你回來的訊息,讓皇上精神大振,這幾日瞧著面色都紅潤了許多,不過剛吃了太醫開的藥,您到前,就先睡下了。”
沈箬點點頭,又問了些近來吃的藥和飲食情況,心中大抵有了數後,正好已到寢殿門前。
她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才由她親自推開了門,殿裡兩旁候著的宮女太監見著她,剛要行禮,被她先一步攔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離開。
那些宮裡的侍從下意識地看向了她身後的福公公,得到聽命的暗示後,紛紛低下頭,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出。
沈箬這才跨過高高的門框,走進殿內,又讓他們將門關上,才徑直走到那張雕龍刻鳳的紅木大龍床前。
瞧著那熟悉的清雋溫潤的青年安靜祥和地閉眼躺在床上,並不想梅弄雪那樣,虛弱得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這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當初事發突然,那具身體本就還未發育完全,就被提前離開了營養液,是需要沈箬在身邊近距離觀察和治療的。
況且,克隆術終究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也就會隨之而來出現各種各樣的奇怪病變,這也是醫學界一直無法大力發展克隆的一個主要原因,就算是沈箬也無法違抗這個規律,只能是儘量去一點一點進行修復。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錯失了這最重要的七年,才害得蕭君則不得不忍受這具殘缺破敗的身體,這麼多年。
她實在是非常的愧疚,無論如何,她都絕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
打定好注意,沈箬將她早就配備好的藥水取出來,掛在床頭上,開始給蕭君則打點滴。
他的手很寬大,青筋也很明顯,是非常適合用來打針的手型,她很輕鬆就把針頭扎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