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不想與鬱瑄鬧得太難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孩子和親人。
鬱瑄的確後悔了,但他後悔的不是自己太過貪婪,而是後悔他太心急了。早知沈妤會這般排斥他,他該緩一緩的,至少等到他登基後。可是自從沈妤與他停止合作開始,他心中的戾氣就像野草一般瘋狂生長,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沈妤,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現在皇帝又在大力扶持安王,他該怎麼辦?難道也要學景王造反嗎?
他看著沈妘,笑容嘲諷:“你覺得我心思齷齪,不顧倫理綱常,可你呢?”
沈妘皺眉,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你和安王的事,還用我明說嗎?”
沈妘一聽,又急又怒:“殿下自己心懷不軌,何必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和安王清清白白,何曾有過半分逾矩?你自己心思齷齪,所以看誰都和你一樣。因為安王和你一向感情要好,時常到府上尋你,我為了你才對安王和氣些,不曾想,在你眼中竟是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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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鬱瑄乾脆挑明瞭。
“當初景王比我受寵,他不巴結景王,為何要與我親近,又為何總是往寧王府跑,為何對舒姐兒好?你當真以為他是因為與我關係好的緣故嗎?我告訴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對舒姐兒好也是愛屋及烏!”
沈妘無比震驚,一下子跌坐在榻上。
“怎麼可能,安王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啊,覬覦嫂子,說出去多難聽,他為了你的名聲,這麼多年,一直剋制,不惜偽裝成風流好美色的紈絝模樣。旁人以為,他遲遲不娶正妃是還未定心,可誰知道他在為你守著呢。這般痴情,又有哪個女子不會感動?”
沈妘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安王喜歡她,她從未想過。
鬱瑄繼續道:“你說,若是父皇扶持他登基,屆時他會不會把你搶過去。就像……就像我要得到寧安一般。”
“你別胡說,你以為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樣嗎?”沈妘忍不住發怒。
鬱瑄抬手,撫了撫她的臉:“你是不是後悔了?若是當初你嫁的是他,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沈妘躲開他的手,眼圈紅紅的:“你早就知道?”
鬱瑄笑了笑,算是預設。
沈妘搖著頭:“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
這個人,藏的太深了。從頭到尾,他都看清楚了安王對她的感情,所以才不拒絕安王的接近。
那麼,這麼多年,他對她的感情幾分真幾分假呢?
這麼想著,她覺得自己好可悲,又可笑。這是她真心喜歡過的人啊,竟然是這般面目可憎。
鬱瑄冷冷一笑:“本來我不想挑明,都是你逼我的。”
“他那麼喜歡你,若是和江山放在一起讓他挑選,他會選哪個呢?”
沈妘目露警惕:“你要做什麼?”
鬱瑄微抬下巴,俯視著她:“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總是要捨棄一樣的。”
說完,他隨意撫平衣袖上的褶皺,大步離去。
跪在院裡的春柳春雪這才敢進來伺候,看見沈妘失魂落魄的模樣,頓時急了:“太子妃,您怎麼了?”
沈妘閉了閉眼睛,由兩人扶著站起身:“我要見阿妤。”
這邊,鬱瑄剛出了海棠居,走到園子,迎面衝過來兩個人,都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正是吳良娣和本該小產臥床歇息的鄭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