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句話,不禁讓人想到奪嫡之爭上去了。沈家是寧王的人,若是陸家、崔家和沈家不睦,自然不會再被寧王拉攏。
自身難保了,謝苓芸還在為太子打算啊。
崔葇很成功的讓眾人打消了對她的懷疑,她雖鬆了口氣,但心內還是忐忑。她知道,沈妤早就看透了一切,這時候不落井下石不是因為她好心,而是她在等機會一下子將自己置諸死地。
這個女人,沒有把握的事,她是不會做的。一旦她開始行動,就會恨恨的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
謝苓芸並不是什麼聰明人,聽不出崔葇的弦外之音,還要再說話,吳山沉聲道:“太子殿下,此事牽連甚廣,還請殿下允許臣立刻帶謝昭訓和初香入宮。”
當然,還有新月。
太子知道,他今天少不得又要捱罵了,但是又沒有辦法壓下此事。只能艱難地點點頭:“這是自然。”
說著,太子揮揮手,小伍子得了太子的吩咐,叫了許多侍衛過來,押送謝苓芸、初香、清露和新月一同入宮。
而學徒作為證人,自然也是要進宮的。
吳山拱手道:“還要勞煩郡主與臣一同進宮。”
至於太子妃,她現在的身體怕是不宜出府。
吳山雖然面冷,但是心不硬,只有對那些不法之人才鐵石心腸。
沈妤微笑道:“這是應該的。”
而太子,當然也會跟著去了。反正同樣都是受罰,主動認錯,說不定皇帝會從輕處罰。
折騰了不少時間,這件事終於結束了,眾人也紛紛告辭離去。
沈妤笑道:“清露,好好照顧太子妃。”
清露著實佩服沈妤,笑盈盈道:“郡主放心去罷,奴婢會照顧好太子妃的。”
沈妤頷首,又瞥了一眼周圍戰戰兢兢的丫鬟。
太子妃明白她的意思,道:“放心,不該留的人,我會給她們重新安排一個好去處。”
謝苓芸既然能收買清蓮,也會收買其他人。接連受到身邊人的背叛,相信太子妃已經有了警惕之心,會好好審問一番。
很快,一行人就進了宮,見到了皇帝。皇帝聽吳山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即龍顏大怒,直接將一方白玉鎮紙扔到了太子臉上,太子不敢躲。好在他命大,鎮紙擦著他的臉飛過去了,若是砸到他頭上,他可能就要暈過去甚至一命嗚呼了。
皇帝陰沉著臉,問了所有人,初香和謝苓芸都是供認不諱,而清蓮已經嚇到不會說話了,直接暈死過去。
太子有孕在身,不宜勞累,皇帝便沒有召她入宮,派人送了不少賞賜給她。而沈妤也在此事上受了委屈,皇帝也賞了她不少東西,以作補償。
新月則是因為被太子強迫才出手傷了太子,有吳山在,新月的命保住了,但還是免不了牢獄之災。
至於謝苓芸,自然不會有好下場,被賜死了。皇帝的確不喜歡太子,可是太子妃畢竟是皇家人,是他親自冊封的太子妃。謝苓芸如此膽大妄為,是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嗎?
上次謝苓蓉意圖害死舒姐兒嫁禍給太子妃,皇帝只賜死謝苓蓉一人,已經是網開一面了,沒想到謝苓芸又故技重施。皇帝若是再從輕處罰,別人怎麼看他,怎麼看待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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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帝大手一揮,直接抄了謝家。太子汗如雨下,嚇的幾欲暈厥,卻不敢為謝家求情。
後來,太子被皇帝狠狠責罵了一番,在殿外跪了好幾個時辰,到了晚上才回府,被罰閉門思過。
至於閉門思過到什麼時候,皇帝沒說,如此一來,使得太子更加心下難安。
當然,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也瞞不過皇后的耳朵。不出意外的,太子出宮前,又被皇后叫去責罵了一番。
太子就像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跪在堅硬的地面。皇后看他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突然被氣笑了。
“太子啊太子,本宮真是拿你沒辦法了。”皇無比失望,“難道你非要把自己這條命折騰進去嗎?”
太子蔫蔫的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皇后想了想道:“關於謝家——”
太子頭腦清醒了一瞬,猛地磕了一個頭:“求母后救救苓芸,救救謝家罷……”
皇后盯著他看了一會,輕笑一聲:“我為何要救謝家?”
太子一著急,脫口道:“謝家是兒臣的母……”
皇后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太子立刻心頭一凜,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