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初香從一開始的絕望,突然覺得心裡好痛快。謝苓芸倒黴最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當然,還有一個崔葇,也不能逃脫干係。
謝苓芸也想到了這一點,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猛然站起身,凌厲的目光朝崔葇射過去。
這一刻,崔葇的身子狠狠打了個哆嗦,生怕謝苓芸供出她。
可是,她註定要失望了,一個很可能要死的人,怎麼會放過同夥呢?
下一刻,謝苓芸就冷笑道:“這麼複雜的計謀,你們以為是我能想的出來的嗎,你們不知道罷,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一個隱藏最深的幕後指使呢。”
眾人面面相覷,謝苓芸是瘋了還是故意在死之前多拉個墊背的,怎麼還有個幕後主使?
沈妤唇角勾出一抹淺笑,目光緩緩轉向崔葇。
崔葇渾身發冷,一個想法湧入腦海。
沈妤知道,她什麼都知道!所以,她眼睜睜看著謝苓芸的計劃實施卻按兵不動,只等在最後關頭給她們致命一擊,讓初香和謝苓芸互相撕咬,然後供出她!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以為她的計劃萬無一失,不會讓沈妤有翻身的餘地,可是沒想到,到頭來是自己自掘墳墓!這一瞬間她有些後悔,怪不得陸行舟不讓她招惹沈妤,她當時只以為陸行舟是怕沈妤受委屈,現在她才明白,沈妤的確是她招惹不起的人。
可是,後悔又如何?她鬧出這一出,和沈妤儼然成為死敵,依照沈妤的性子,難道不會報復她嗎?一定會的,沈妤一定會以牙還牙。所以,她和沈妤之間的鬥爭一定是不死不休的。
她只覺得渾身僵冷,一點點的被推下懸崖,耳邊是呼呼的寒風,謝苓芸的聲音在四周迴響。
“世子夫人,當初這個主意可是你替我出的,怎麼計劃失敗了就不敢承認了嗎?”
崔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謝苓芸嗤笑一聲:“別在我面前裝傻充愣,那次你來太子府恭賀太子妃有孕,故意在逛園子的時候遇到我,給我出了這個主意。怎麼世子夫人年紀輕輕,忘性如此之大呢?雖然你的計劃很高明,可惜啊,你還是輸給了沈妤。為了報復沈妤,你不惜害死太子妃,不知陛下知道了,會不會從輕發落?”
崔葇心下惶急,卻故作無辜道:“謝苓芸,我知道你所犯的罪是大罪,可是你也不該為了拖別人下水胡亂攀咬人。我與你並不熟悉,怎麼會與你合謀謀害太子妃和寧安郡主?”
謝苓芸笑出聲來:“那次在周家宴會上,景王妃汙衊寧安郡主害她小產,你在一邊落井下石的時候,你如何解釋?”
在無數道震驚、好奇、審視的目光下,崔葇勉強站穩身子,冷笑道:“京城誰人不知,害景王妃小產的人是她的婢女,寧安郡主是被婢女構陷的,我當時也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想過落井下石。再者,我已經當著太后的面向郡主道歉了,郡主也已經原諒我,我為何還要與你聯合陷害郡主?”
“自然是因為你不甘心。”謝苓芸面露鄙夷,“別假惺惺的了,你的溫婉善良只是假象,實際上你嫉恨寧安郡主嫉恨的要死。說起來,你身為世家夫人,竟然如此氣量狹小。寧安郡主只是喜歡過陸世子罷了,而且還是在你嫁過去之前,你就要急吼吼的除掉她。今天你的真面目被拆穿,怎麼配做陸家兒媳?”
崔葇心頭稍緩,幸而謝苓芸不知道她和沈妤之間真正的恩怨。
她面色平靜道:“區區小事,也值得我費盡心思要害寧安郡主嗎?要知道,一個不好,就會禍延家族。我被懲罰不要緊,還會牽連崔家和陸家,我有這麼傻嗎?況且我進京不久,委實不瞭解你說的這件事,如今男已婚女未嫁,你當著眾人的面說這番話,是要故意敗壞郡主的名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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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謝苓芸怒聲道,“世子夫人果然巧言善辯!”
她環視一圈,大聲道:“我說的是實話,這個陰謀的確有崔葇的參與,是她嫉恨沈妤,要害死沈妤,你們不要被這個女人的表面騙了!”
崔葇輕輕皺眉,帶著幾分委屈:“謝昭訓,你犯了大罪,要拖著別人一起倒黴,可是我與你從未說過一句話,我怎麼會聯合你設下如此毒計?我也從未和寧安郡主有過深仇大恨,我害她,圖什麼?”
“崔葇,你還要狡辯!你好啊,你可真好!壞事全讓我們做了,你卻安然無恙,你可真有本事!”
初香也大聲道:“這個計策就是陸家世子夫人給我們想出來的!”
眾人看看三人,越發看不懂了,這件事到底和崔葇有沒有關係?按理說,崔葇沒有動機害沈妤,可是若謝苓芸和初香是胡亂攀咬,為何不咬著別人,偏偏咬著崔葇不放呢?
崔葇目光一閃,和沈妤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心裡發虛,立刻低下頭去,再抬起頭,眼中氤氳了淚水。
“謝昭訓,我不知哪裡得罪了你,你居然要這麼害我?你口口聲聲說此事有我的參與,可有證據?”
謝昭訓面色變得極為扭曲,她想起來了,崔葇這個狡詐的女人,怕事情露餡連累她,哪裡會留下證據?
她杏眼圓睜:“崔葇,別以為沒有證據,你就可以洗脫嫌疑!”
崔葇苦笑道:“吳大人,原來沒有證據,就可以隨便指控一個人嗎?”
吳山面色冷沉:“自然不能。”
崔葇很是傷心:“可是,我與寧安郡主和謝昭訓都沒有仇怨,謝昭訓為何要置我於死地呢?我死了不要緊,可是這樣會讓陸家、崔家與沈家結仇的……”
沈妤眉梢揚起,唇角含笑,注視著崔葇。
多日不曾交手,崔葇學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