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小愛同學,她問起蕭祁域受傷的始末。
系統裡更新的訊息,小愛一句不落全念給她聽了。
“這麼說,蕭祁域是被他最好的朋友所傷。”
【還要加上兄弟二字,他們打小就認識,又是多年同窗同事關係,是過命的交情。】
冷千語哂笑,“可不過命嘛,那人可真下得去手,差半寸就傷到蕭祁域腎臟了。”
【所以,蕭大人在王家村養傷,或許養的是心不是身。】
冷千語第一次感覺小愛說話靠譜,靜默了片刻,又道,“那他回京是為了挽回敗局?”
【當然了,蕭大人的實力毋庸置疑,只要他人在京城,朝堂仍舊是他一人之天下。】
這句話,冷千語卻不信,因她與蕭祁域這幾天接觸下來,那人是冷漠高傲,但總覺得少點狠勁,畢竟能玩弄權術的人,哪個手上沒沾滿血腥……
側眸,看著身邊那件黑色大氅,她揪著衣角猶豫了片刻,將大氅攏在腕上,準備給他送回去。
他住在哪去店小二那問得,她沿著長廊過去,剛過一個轉角,不遠處的月亮拱門,那人熟悉的身影閃過。
冷千語停下腳步,想著她回去到現在至少有個把時辰了,而他居然還在外面。
她追過去,雖然是一道拱門之隔,但那人身影已不見,漫無目的地在四周尋找,彷彿繞過了閬苑百轉,就在她就要放棄時,聽見後門方向傳來了一道細微的哀嚎聲。
壯著膽子摸過去,後院裡的涼亭裡影影綽綽,她沒看見蕭祁域,卻看到了晨風站在廊邊,兩個跪伏之人朝著亭中一個方向不停地叩拜。
那兒應該坐著蕭祁域,只是被柱子和晨風擋著。
涼亭與她之間有座假山,冷千語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竟鬼使神差地躲到了假山後。
“說,哪隻手碰過她?”
跪在地上的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追了冷千語八條街的地痞。
但現在,他們哪還見白日裡的兇狠,身軀劇抖,磕磕絆絆回話,“大人饒命啊,那賊婆娘……那小娘子精得很,別說碰了,從頭到尾我們兄弟倆連她的邊都沒挨著。”
“那就兩隻手一起砍!”蕭祁域眸色頓沉,只當他們是不看見真格的不會招。
倆地痞一怔,瘦高男立刻就被晨風與黑衣人架起,強行將雙手摁在了石桌上。
眼看著侍衛的劍就要落下來了,瘦高男面色驚恐得大喊起來,“大人饒命啊,小的說的句句屬實,那小娘子會法術,她有隻紅色手套,會噴射鐵彈,小的被打得嗚呼哀哉,現在滿身都是鐵彈留下的瘀傷,小的是真沒本事,啊——”
瘦高男最後發出的一聲啊,是一聲慘叫,蕭祁域手起刀落,砍的不是他的手,而是要了他的命。
一簇熱燙的鮮血呲到了高壯男的臉上,他面如死灰的臉色再白一度。整個人像被抽走了神識般癱坐在地兩眼空洞。
以至於他的左臂被斬時,他連痛的感知都沒有。
蕭祁域將擦手的帕子扔開,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睨著高壯男,沉聲道,“回去後告知你道上之人,誰敢動這家人的主意,下場就是死。還有,什麼不該說的自己掂量清楚。”
蕭祁域出了亭子,晨風命令死士處理現場,隨後提著高壯男往後門去。
冷千語全程捂著嘴聽著他們的對話,全身冰涼。
從瘦高男被架上石桌時她就撤回了頭,不忍看那血腥。
後來,濃烈的血氣飄到了她鼻翼下,她嗅到了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