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婉你謀殺皇子!”
不偏不倚正巧被砸中額頭的陳嘉賜在她身後咆哮,氣急敗壞。
這沈書婉腦子有病吧!他還是位傷者!有土進了嘴巴,他呸了幾口口水仍然覺得嘴裡不乾淨,這地上被人不知還被什麼野獸踩過或者幹了點什麼其他不好言語的事,陳嘉賜覺得噁心不過,偏偏那人一點愧疚心理都沒有!
“沈書婉你給本皇子站住!”遠去的人壓根懶得理會他,微光裡傳來不痛不癢的清音,“夜深了,殿下早些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沈書婉!!!
陳嘉賜要是可以他幾乎要將沈書婉抓了回來撕碎她,這女人怎麼這麼沒心沒肺,起碼自己之前幾回救她可都是好生照顧著!哪裡是他現在這種待遇!
這天白天沈書婉剛將那些髒衣服都洗乾淨晾了起來,正走到自己院落的大門口前,餘光一瞟就有一身花枝招展的身影落入視線內。
腳步稍微一頓,她毫無波瀾的眼神依舊沒有絲毫起伏,仿若沒看見來者一樣徑直往院內走去。
左腳剛踏進大門半步就聽見身後那意料之中的尖銳又刺耳的聲音響起。
“賤人!說,你把凌兒怎麼樣了,為何凌兒消失了整整一天都不見她蹤影!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二夫人一上來就怒氣衝衝地衝她質問道。
沈書婉緩緩轉身,大大的雙眼裡閃過兩絲疑惑,單純又無害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覺得是對面那位面目猙獰的女子故意滋事來為難她的。
“二姨娘在說什麼?凌兒不見了?”她十分無辜地望著二夫人,隨即眼中閃過幾絲後知後覺的頓悟,“難怪這一天都沒有看見她,是不是出府有事去了還沒回來啊?”
“你少給我裝蒜!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發現凌兒掌握了你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將凌兒殺了對不對!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我怎麼不知道她出府有什麼事!”
“這樣啊,可二姨娘真的誤會我了,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呀,要是有這麼多年了,早該被發現了。”沈書婉繼續裝傻,蹙起眉頭認真思考了半天最終也沒想起什麼來,她面露難色,彷彿告訴著大家,我真的不知道凌兒去哪裡啊,再說了我在沈府十多年了,要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也早該被這位二夫人發現了,她這麼多年哪天不在針對自己,她沈書婉怎麼可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呢?
“二姨娘,”苦苦思索無果的沈書婉忽地眉頭舒展開來,腦海裡有靈光一閃般,帶著幾分隱晦的狡黠,問:“那你有沒有找過我爹爹的書房?說不定能看見呢。”
二夫人聽後瞳孔微微一縮,眉頭瞬間擰成一團,額間嗖地一下滑落一滴汗珠子掛在下顎處,“你什麼意思!”
沈書婉溫柔一笑,可在二夫人眼裡卻如同是披著暖裘的毒蛇,蓄勢待發,冰冷狠毒,那一張一合的紅唇間舒緩又親和地吐出一句話,
“二姨娘之所以有今天,不也是被我娘在我爹書房的床上發現的嗎?”
二夫人身子一不留神輕微一晃,沈書婉趕緊上前想去扶住她,嘴裡還十分擔憂道:“二姨娘小心,可不要傷了身子,跟我娘一樣落得個身虛體弱的就可惜了。”
“啪!”地一聲,二夫人猶如躲避瘟神一般開啟了靠上前來的身書婉的雙手,眼裡眉間滿是厭惡與嫌棄,只是身邊的丫鬟被二人對峙的氣勢所壓,皆將腦袋垂得要快能碰到地面般,那還能反應得過來護住二夫人呢?
二夫人手上狠狠一用力,身體重心更加不穩,結果一下就撲倒在了地上,厚重的灰塵撲面而來,嗆得她不得不張嘴呼吸結果更加是吃了一嘴的塵土,頭上本來是用來炫耀吸人眼球的髮簪髮飾在她這麼一個大撲通下吊墜的流蘇啪啪地打在額頭上顳骨上,她剛吃了一口飄起的塵土閉緊了嘴結果在吃痛的迫不得已下又張嘴想喊出聲來,卻不免又是一口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