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範少禹內心只有這樣一個念頭,他一定要將都水監拖入地獄!
待李言蹊退出房間後,範少禹耗神過多不過短暫休憩之間又陷入了那個他那些年日日陷入惡性迴圈的夢魘。
有女子絕望的哽咽聲如同遠方傳來的陣陣簫聲,悲愴,淒涼。整個夢境都染上了沉重的潮溼與陰冷。
阿奴兒自那以後精神一直不好,她坐在屋內,眼神空洞無力。範少禹走了進來,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披上了自己的衣服對她說,
“阿奴兒,我們成親好不好。”
如一秋死水般的雙眼在這句話說出良久之後才有了一絲閃動,乾裂蒼白的嘴唇微動,顫抖,卻始終說不出話,良久,沙啞的聲音才從她嘴裡發出,“公子,你不會嫌棄我嗎?”
“你在胡說什麼,這麼多年你還認為我會這麼想麼?我們成親,我去求我爹孃,要是我爹孃不同意我就一直跪在地上求他們。”
範老爺範夫人自然不會那麼那麼簡單點頭這門婚事,就算再怎麼開明大度,一個丫鬟,一個被侵犯了的丫鬟,不說她的青白是沒有辦法的事,可她只是一個丫鬟,一個半字不識半詩不通的丫鬟,如何擔當得起未來范家之母稱號,又如何坐得穩這個位子?
阿奴兒激動地點了點頭,他本還擔心阿奴兒會拒絕,見她答應下來之後激動得一把將她摟入懷裡,自然沒有看見阿奴兒眼裡閃過的幾絲沉重與掙扎。
次日從外回來有丫鬟匆忙之際不小心撞到了範少禹身上,抬頭一見人,嚇得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大..大少爺”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今日府裡是來了客人?怎麼大家看起來都忙的不可開支似的。”
跪在地上的丫鬟身子更是抖得厲害,範少禹覺得奇怪,詢問到底怎麼了,丫鬟不敢說謊,在他的逼問下才顫顫巍巍地說明了真相。
“回......回大少爺,是,是阿奴兒,阿奴兒.她..她.”丫鬟說到最後時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她們府裡的人都知道大少爺與阿奴兒幾乎是青梅竹馬,若不是阿奴兒的身份在這擺著,是個丫鬟,也定是一段奇緣佳話。所以她才不敢跟範少禹第一時間說明情況,在撞到範少禹時出於心虛就亂了手腳。
範少禹唇色唰地一下染上慘白,“她在哪裡。”
“在,在後花園裡的假山後面。”
範少禹不知這一路他是怎麼過去的,這麼近又這麼遙遠的路程他是怎麼堅持走完的,所有丫鬟皆沉默地垂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她們第一次見到,原來向來都是一臉溫和笑容,遇事從來冷靜從容的大少爺,也會有今天這般失控痛哭。
連死,也不想髒了範少禹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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