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睡覺你也要管,江南夜色甚美,我多瞧幾眼不行?”她扭過頭,看著走近了的李言蹊,李言蹊學她的模樣靠在護欄上望著面前的景色,感慨道:“唉,江南確實美,比咱們長安可好看多了。”
“這是兩種景色,長安人說江南好,江南人贊長安美,都好看。”她雙手撐著下巴,深吸了一口氣,夏天最舒服的時刻,就是夜裡沐浴後,在戶外垂著涼風,聽蟲鳴鳥叫,抬頭數著數不完的星星。
“呵說得這麼文縐縐的,要我講啊,就算是窮鄉僻野,只要心裡有風景,到哪都是美的。”
段清允聞言偏過頭望著李言蹊的側臉,驚歎道:“哦?看來這風流李公子心裡定是有處特別的桃花林吧?”
李言蹊不語,眉梢一挑,聳聳肩無奈地說:“可不是麼,可惜那花兒被一隻豬蹄搶先一步摘了,我還沒能及時採走呢。”
身邊的女子噗嗤一聲笑,看著他壞壞地笑道:“李言蹊,你口味真獨特。”
“彼此彼此,你不也喜歡那塊木頭?”
某人翻了一個白眼,輕輕一笑,眼裡閃過幾絲不以為然,“誰說我喜歡他了,我不過奉父母之命而已,要不是我爹孃答應了這門婚事,我才不嫁給他,我十五歲那年就有喜歡的男子了,可惜,我這輩子都沒法嫁給他了。”那個一眼驚豔了的人,終究只能停留在回憶裡,到不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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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你可真慘,愛而不得。”
“是啊,愛而不得,真難過。”
李言蹊望著前方沉默不語,感受涼爽的清風拂過臉頰,眼裡的光一閃一閃,將所有心思都託付給了這個深沉又星光璀璨的夜。
我也一樣,愛上了,得不到。
範少禹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段清允正端著一籃子下人從湖中踩回來的蓮蓬,這會江南的蓮子熟得剛剛好,又生得多,就有人經過湖邊時帶頭說要去摘蓮蓬。這不你摘一點我摘一點,一干人不知摘了多少蓮蓬回家。還送了不少給段清允過去。
段清允見床上那人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趕緊放下手裡的籃子大步跨到他面前停下:“你別動,小心傷口裂開。”
範少禹抬頭看見她後,先是一臉驚訝,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想似乎自己昏迷期間似乎看到了是她抱著自己,本以為是夢或者錯覺,看到她之後才真正意識到那是真的,臉上的驚訝又轉變為了幾分糾結與感激。
他有意無意地拂過那雙正扶著自己的雙手,段清允感受他這個動作,略微有點尷尬。
很自知地收回了手放在兩側,範少禹彎起手肘將自己上半身撐在床上緩緩躺下朝她頷首:“你怎麼過來了,一路南下很辛苦吧?好像瘦了。”
段情允帶著疑惑嗯了一聲,搖了搖頭。
那句很辛苦吧帶著疑問的語氣,沒讓段清允覺得這有什麼,不過做了一天馬車而已能有什麼辛苦的,跟在家裡做了一天不動似的,不過搖晃了點,但不會覺得有什麼辛苦。
而戳中段清允內心的卻是那句“好像瘦了”,瞬間令她鼻尖一酸,眼眶微紅,只得低頭掩飾她的失態。
『好像瘦了』
好溫柔的四個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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