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羽自小就是很驕傲的。
他出身南安楓庭,拜師鏡花水月,年紀輕輕就蓋過天下少年人的鋒芒。
年少成名,自然自視甚高。
不必與鏡花水月後來居上的那些少俠們相比,仙家故事中曾有過獨屬於他的三年。
宋靈雪在鏡花水月待得不久,卻聽聞許多關於亂羽的傳言。
許多人說他曇花一現,卻實在綻得熱烈。
若不是三年前知曉舊事收斂鋒芒,這樣的天之驕子……只怕是更多人想要求仙問道的緣由。
那時的亂羽,便是眼下這般吧?
蔣淵學聽得這一句挑釁當然不肯忍,退後幾步招了招手,身邊十幾個家丁一擁而上。
亂羽不屑,往前幾步走得並不平穩,卻險險避過了他們,一拳一掌一腳之間將人盡數擊退。
他不樂意多走幾步,又退回來倚著那石獅子,歪著頭一伸手:“蘇合香——還我!”
蘇合香,便是那壇他“愛不釋手”的酒。
那抱著酒罈子的家丁被他一嚇,下意識就要將酒罈子遞過去,剛伸出手便被蔣淵學喝住,猛的一哆嗦,又將酒罈子抱回懷裡。
亂羽見狀眉間一蹙:“聽不懂?這可是望月樓的佳釀!糟蹋了你賠得起嗎!”
那家丁一時進退兩難,忙看一眼身旁的世子爺。
蔣淵學打量一圈不敢上前的家丁,罵道:“一群廢物!一個毛頭小子都能把你們打得這樣!東侯府白養你們的!”
話音落下,家丁們卻依舊沒人敢再上前。
亂羽聽聞“東侯府”三字,眼中神色一變。
蔣淵學不知他何時一個閃身到了近前,尚未回神就被一腳踹倒。
亂羽一腳踩在他後背:“還以為是什麼狗皮膏藥也敢往我面前湊,原來是你這隻癩蛤蟆。”
他說著微微傾身施加了些力道。
蔣淵學面上的傷摁著紗布貼了地,痛得大叫:“好大的膽子!你竟敢說本公子是癩蛤蟆!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你信不信我姐姐知道了拿你開刀!”
亂羽嫌他吵鬧翻了個白眼,順手拿過家丁手裡那壇酒。
“你姐姐?你姐姐又是個什麼東西?”他一挑眉毛尾音上揚,“我齊念恩向來目中無人,你姐姐還能給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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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正舉起酒罈子要喝一口,卻忽的想起什麼,翻手將那剩下的蘇合香一氣兒倒在了蔣淵學的臉上。
那半罈子的酒自他手中酒罈傾瀉,帶著自身的重量,幾乎是砸在了蔣淵學臉上。
蔣淵學不曾受過這樣對待,一時間人也傻了,不顧那酒是否進了眼耳口鼻,連叫喚都戛然止住。
“你姐姐——蔣黎黎?”亂羽神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