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決裂,但是顧時歡聽著昔日好友這般刺耳的話,還是禁不住身上一冷。
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聽到莊瑕嬌俏的聲音傳來:“表嫂,你臉上的傷可大好了?”她摸了摸自己順滑的臉,故作焦心道:“嫂嫂長得這般國色天香,可別留下什麼疤痕才好。”
句句在戳她的心。
顧時歡冷笑一聲,也不再客氣,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六皇子妃……一個小小廷尉之女、一個小小掌故之女,還不快下車行禮,難不成禮數都餵狗了嗎?”
寧成月和莊瑕雙雙一怔,沒想到顧時歡竟會這樣說,畢竟她以前從來不拿身份壓人……
她們彼此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情不願,行禮是什麼意思?那就代表她們矮她一截!還是在這酒樓門口,眾目睽睽之下……
莊瑕到底年紀小些,父親的品級也稍遜些,因此眼神便躲躲閃閃起來,猶豫著要不要下馬車來。
寧成月瞪了她一眼,在馬車內穩如泰山,就是不動。她就不信她不下馬,顧時歡能把她怎麼著。她比誰都瞭解顧時歡的性子,嘴巴利索罷了,說出這句話已是極致,真能當場再給她下面子?她可不信。
再說了,這歡喜樓……也算是她的產業了,在自家酒樓門口,她底氣足!
至於為何這麼說,也是有緣故的。
自從上次顧時歡墜崖,沈雲琛親自去谷底苦苦尋人之事傳開後,一時間,京城的閨秀私下裡都對顧時歡羨慕不已——當然,知道顧時歡毀了容貌之後便都噤聲了。
她自然也羨慕,幾乎把一口銀牙咬斷的那種羨慕。但是心裡隱隱也明白,短時間內,沈雲琛肯定不會膩了顧時歡,再怎麼著,也得等這番差點“陰陽相隔”的後怕過去,才會慢慢厭惡顧時歡殘破的容顏。
而她年華漸去,已經快等不起了。
說起來,也多虧了沈雲琛上次舉薦了她父親,自她父親升了廷尉之後,果真連帶著她婚嫁的層次也提高了不少,可選擇的範圍亦大了許多。
可巧齊伯侯家的世子尚未成家,最近也正有娶妻的意思。
這齊伯侯家根基尚淺,祖上是平民出身,並非高門旺族。齊伯侯年輕時為皇上封疆擴土,征戰沙場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解甲歸田後,被皇上親自封侯,且承諾世襲罔替,也就是說,這齊伯侯一門,往後代代都是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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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齊伯侯急流勇退之後,便開始經營生意,如今雖算不上富可敵國,卻也能說一句家財萬貫了——比如這歡喜樓,便是他們家開的。
再說這有意娶親的小侯爺,從畫像上看,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不比沈雲琛差到哪裡去。
所以,縱然家世比不得姜如嫿定親的安遠侯家,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可摘取範圍內的最高枝了。
她心知苦等六皇子那邊絕非明智之選,不如抓住此次機會,若能嫁入齊伯侯府,從今往後也是個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了,因此不再像從前那樣絞盡腦汁地想要嫁入皇家,反而默許了父親開始四處給自己張羅婚事的想法。
於是,他們兩家互通了幾次,還彼此交換了畫像,聽說小侯爺對她的畫像,也頗為滿意呢……
眼看著就要嫁入齊伯侯府了,這次正趁著他們家的新酒樓開張,她便特意約了莊瑕過來,若是能與齊伯侯“偶遇”那就再好不過了,便是遇不著,也讓莊瑕瞧瞧她未來夫家的產業,畢竟一個人揣著精美的寶物,沒個人欣賞讚嘆,總是沒意思的。
這些想法皆在腦子裡閃思而過,待回過神來,寧成月心裡越加有了底氣,嘴角甚至掛起了彎彎的弧度,似在不屑,似在嘲諷。
顧時歡著實被寧成月這模樣氣到了,她輕蔑地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大加譏諷:“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聲,到底不知禮數為何物,就讓我來教教你——”
她正準備吩咐人,沈寧安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悠悠道:“怎麼,皇嫂也請不了兩位尊駕嗎?那就由我三公主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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