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安倨傲地微揚下巴, 眼睛往兩人身上鄙夷地掃過一眼。她雖不知道這兩人與顧時歡之間發生了什麼嫌隙, 但她知曉顧時歡的為人, 便能由此推知這兩人的為人。
再說, 能想出堵門這法子, 真是幼稚到蠢, 連她都不禁笑掉大牙, 她家嫂嫂那句禮數餵狗還真沒說錯。
寧成月與莊瑕齊齊愣住,沒想到顧時歡的馬車裡,居然還坐著三公主。
這次莊瑕沒猶豫, 也沒等寧成月甩她白眼,麻溜地從馬車上下來了,整理了一番儀態, 施施然地給沈寧安請安。
寧成月晃過神來, 便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馬車內了。她臉色一變,縱然萬千不甘, 也只好連忙下來, 也向沈寧安請安。
沈寧安不同於顧時歡, 到底是正經的皇家人, 她敢不讓顧時歡, 是知道以顧時歡的性子, 到底會留幾分情面。而她與沈寧安卻無甚交情,萬一真惹惱了沈寧安,便是將大公主請來幫忙, 恐怕也是一番麻煩。
沈寧安諷刺地哼了一聲, 挽起顧時歡的胳膊往兩人中間走過去,兩人連忙退開一步,讓出一條道來。
顧時歡:“……”
沈寧安突然從馬車上下來給她助陣,襯得她倒像是在狐假虎威了……唔,不過這感覺還真爽呀……
正在此時,從歡喜樓內,卻走出兩個人來。
兩人皆是風度翩翩的俊朗男子,其中一個她並不認識,而另一個……昨晚與她耳鬢廝磨了大半宿,化成灰她都認得。
此刻,竟不知是她抓包了他上朝完不回家竟跑來喝酒,還是他抓包了她又偷偷溜出來胡吃……
顧時歡臉蛋漸紅,不自在地與他對視了一眼。
沈雲琛卻是帶著笑意的,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寧安倒是先驚喜地蹦了過來:“六哥!”眼睛往旁邊一移,又甜甜地叫了一聲:“鈞哥哥。”
沈雲琛旁邊站著的男子,穿了一身淺紫色雲邊錦袍,這人面色淡淡的,只在聽到沈寧安叫他時,眼眸裡帶出幾分不甚明顯的歡喜。
沈寧安餘光瞥過退至左右兩側的寧成月與莊瑕,猶不解氣,故意氣哼哼地朝眼前這男子道:“鈞哥哥,你家歡喜樓的大門可得再修大點,不然有人不知禮數,將馬車往那兒一停,我都沒法子進來了。”
寧成月心頭大震。方才見沈雲琛出來,她連忙低下了頭,不想與之對視,免得自己更沒面子,沒想到猛然間聽見“你家歡喜樓”這幾個字,再顧不得什麼,急忙抬頭往沈雲琛身側那人看去,這一看,臉色便霎時白了。
這人的模樣與畫像幾乎無異,正是齊伯侯家的小侯爺張鈞!
但願他沒看到自己方才無禮的舉止才好……
寧成月連忙又低下頭,一言不發,這會兒暫時走不了,她只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著他們進去。
聽了沈寧安的話,張鈞眸光倏暗,眼裡氤氳著一股莫名的焦慮。他其實是不願在此時出面的,但是沈雲琛要過來,他自然只能一道過來。此時只好裝作聽不懂沈寧安的話外之音,竭力淡聲道:“如此就聽你的,我等會兒就派人將大門擴寬。”
沈寧安拉下臉撅起嘴,他應該問一下緣故的,這樣她才好將那倆女人“欺負”她們的事情說出來,他、他怎麼不按正常人的思路來?
她才不稀罕他家酒樓的大門擴不擴呢!
顧時歡看著沈寧安氣呼呼的模樣好笑,正尋思著出言緩解此刻尷尬的氣氛,左手突然叫人給握住,側過臉一瞧,沈雲琛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側了。
沈雲琛用拇指甚是繾綣地撫了撫她手背的肌膚,什麼也沒與她說,卻開口朝張鈞道:“鈞兄,今日也是巧了,這位寧小姐,正是你最近謀求婚事的寧府千金——寧成月。”
寧成月猛地一顫,只好抬起頭來,硬著頭皮對張鈞一笑:“原來公子竟是齊伯侯世子張鈞?”她微微福身:“小女子見過小侯爺。”
沈寧安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鈞哥哥要成親了?他想娶眼前這個好不知禮的寧成月?
不知道心裡為何酸酸澀澀的,沈寧安勾起嘴角來,冷冷一笑:“鈞哥哥,你的眼光好差勁呀。”
她說罷,一個眼神也沒留給眾人,硬是從張鈞的身前擠出一條路來,走去酒樓裡面,走了幾步才想起落下人了,便又回頭:“嫂嫂,咱們上樓去吧?”語氣如常,面色亦如常,只是顧時歡卻覺得怪怪的。
沈雲琛鬆了手,低聲道:“你先去。”
顧時歡正走神著,聽了沈雲琛的話,下意識地便點點頭,連忙幾步趕了上去,與沈寧安去了二樓的雅閣。
張鈞朝寧成月望了過去。
她的臉色早已青一塊白一塊,胸口更是堵塞不已。沈寧安那賤.人仗著自己是公主便口無遮攔,居然直言張鈞的眼光差,可不是諷刺她差勁麼!
張鈞淡淡道:“寧小姐。”
寧成月連忙做出含羞帶怯的模樣看了過去,好叫自己的臉色沒那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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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看著她的眼睛,又道:“寧小姐,我派人送你和你的朋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