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梗怎麼還能深陷其中出不來了。
“你且聽清楚，我圖你，不為其他，僅為我心中所願。”
天女無歡說到這裡自己打了個愣，不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而是有一股力量湧上她的嗓子眼，令她無法再繼續正常發聲。
“是，你說得對。不為其他……你的心裡根本想不了其他，你想的都是怎樣儘可能地將我物盡其用。”
“你非要這麼說嗎？”
“我只說事實，你敢摸著你的心告訴我，你對我是全心以待的嗎？”
天女無歡頻頻頷首，又連說了好幾個“行”，最後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單手握拳虎口緊貼在自己心口處，還微微抬起拳頭，騰出大約一厘的距離，再重重撞上自己的肋骨，這幅度也跟人們常說的“拍胸脯保證”沒差了。
“我喜歡你，是你，讓我幾度失控的一直是你，不是你的力量！”
這樣是不夠的，天女無歡覺得是時候要讓自己在失控一回了，她直接抄起阿初的手，硬生生按在自己的心口處，又把她的另一隻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阿初哪來這麼多怒氣，他本欲抽手，可天女無歡的手原本就是藤蔓化形而成，這會兒更是幾乎同他的手掌生在一起，他掙脫不開，怒氣反增，另一隻手直接緊攥住天女無歡的手腕，狠狠一捏再一扭。
又是一聲脆響，這已經是他們聽到的第三聲節骨扭動發出的聲響了。
“在你同我結印前，我還願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但有了這個印記，自此便時刻提醒著我，你對我只會有利用和欺騙，再無其他。你敢說這個印記不是為了控制我而凝結嗎？”
天女無歡無聲一嘆，吃痛卻沒顧得上喚，而是蠕動著雙唇，念著一些無名的咒語。
“是！你只是工具！我從未，你也不值得，我對你全心以待！”
“你……我看書上說，但凡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或者生靈有一絲絲的感情，她都會想各種各樣的法子暫且欺騙著他。僅有對待一點點眷戀都不曾有過的人，他們才會肆無忌憚的說出各種……各種傷害他的話。”
他說到這裡全然哽咽，眼中泛起波瀾，漸漸洗滌了他瞳中的那一顆黑金原石。
再後來他連一個“你”字都蹦不出來，一向堅強的脊背也不由得弓起來，就他這要強的性子，即使心已被她的扎心之語碾碎成沫，他還是沒有做出一點兒想要護著他那一顆心的舉動。
“阿初，護住你的心脈。”天女無歡連忙雙手覆在他的心脈處，“莫要亂動。”
“我的心就算碾碎了，也不叫你利用。”
他這還真不是嚇唬嚇唬她，他那雙保持著最後倔強的手，手起心穿，他的心脈處不偏不倚多了一個透明窟窿。
阿初的手伸進那個窟窿，猶似探囊取物，但什麼都沒有取出來，而是就把手伸進去，伸到很裡面很裡面。
“第四聲。”天女無歡沒有望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同他交流，“這是我今天聽到的第四聲令我心驚膽戰的聲音了。”
她就知道阿初不信，語畢又附以一笑，“我圖你會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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