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貿然奔過去無異於自限險境,可之前有太多這樣的險境,小歡兒都選擇了獨善其身,以小歡兒如此理智睿智的性質,她也不可能傻到總以為是自己辜負了別人。
“阿初,莫再丟下我。”
這一句心聲被阿初略起的疾風撕毀,而昔日所有虧欠於他的誓言,也在那一刻,隨著小歡兒飛揚起的裙裾,劃過最美麗的弧線。
阿初就屹立在她前方,推掌之手筆直前探,另一臂曲肘,單掌輕攏成爪舉過肩頭,他的手指沒有蜷得很緊,看起來略似花托。
小歡兒在最後幾步飛躍起來,同樣潔白的裙裾,在空中盛放過後又似隨風高揚的紙鳶,她挺直腰板,雙腿向後側平展與地面幾乎呈平行之態。
手,只消微微前探,就又能與他相牽,小歡兒手腕朝左側一折,阿初孤寂面向前方的手掌,此刻又有了溫存依偎,他們雙掌掌心相觸,僅需一個支撐面,小歡兒就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真正高飛了起來。
她竭盡全力發出攻擊,去撞擊那火光,火焰覆滅,更有戮心之言,將她的期盼也一併覆滅了。
“對不起,小歡兒,是我偽裝的純良心性欺騙了你。我開九幽界,僅是為了守住與你永生相戀之諾。九幽界,自此便是亡靈輪迴轉世之所,下一世,我仍願在靈海等你。”
“阿初,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絕了九幽深淵之下眾生的情愛,當然這眾生之中也包括你和他,他不願你們緣盡於此,便要以犧牲他的命為代價,讓你們得以緣續,即使來世是他一廂情願,他亦無悔今日決定。”
“你是何人?”小歡兒面對楮族首領,對其提防更甚,“莫要說你是楮族首領,眼神中的光是無法偽裝的。”
“我是制衡楮族首領的人。”
對方答了小歡兒的話後,當即抬頭,毫不掩飾地同阿初對視一眼,在受到阿初許可後,對方瞬即示出真身,向阿初行了大禮。
“小歡兒,這位是九幽行使墨客,其職責是監督九幽眾生安分度日。”
阿初的語態驟然陌生。
“九幽行使墨客,這位是花木族——合歡。今後你務必嚴遵她令,不得有違,若你堅守職責滿一年,若期滿九幽尚安,你自會獲得緣續之法。”
九幽行使墨客第一回軒然昂首,其目如炬,字字如鼓槌定音。
他又向阿初行了一大禮:“九幽行使墨客不求緣續,但求在墨客存世之時,得以時刻嚴遵天帝之令,直至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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