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家夥在組織裡的地位絕不算低,甚至他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可以說boss不在他就是最高的那個,主動跑去找他問他,萬一一個不小心撞到槍口上了,那到底是找死呢還是在找死呢?
在大多數普通成員的眼裡,對於羽淵千秋向來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大過年的誰還想碰上頂頭上司、以及頂頭上司的上司?!
但赤井秀一就想。
年年如此,連fbi都找不到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這不是很能奇怪麼?
說明他一定是去做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沒必要避人耳目——fbi雖然不是什麼都能查到,但也不是什麼都查不到的。
這事向其他人打探是打探不出什麼情報的,他有直接問過羽淵千秋本人,在他在新年消失回來的時候。他問得相當平淡,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只當做是隨口一好奇,彷彿毫不在意。
但羽淵千秋的反應卻很奇怪。
“大君你很好奇麼?那麼……要不然明天和我一起約會,看看我在做什麼怎麼樣?”
他的語氣輕松隨意,赤井秀一當時的表情當即變得相當扭曲且奇異。
……好像有點知道為什麼其他人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表情會那麼奇怪了。
赤井秀一隻能順著他這句話裡往下說:“……你在外面養了個情人?”
他欲言又止:“我跟過去不方便吧。”
“約會”這個詞,赤井秀一理所當然地,想到的是異性。一般人和異性的約會當然是把對方會往女朋友、正經戀人上聯系,但羽淵千秋又算不上是什麼正常人,平日裡也沒有見他哪裡露出有正經女友的痕跡。
如果不是正經女友的話……像這種黑色組織的高層人員,往“情人”這種身份的方向上聯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是單身,不要隨便汙衊我的清白,你腦子裡想好髒。”羽淵千秋用譴責的眼神看他。
赤井秀一下意識地道歉:“抱歉,是我想偏了。”
“好吧,我原諒你了。”羽淵千秋大方道,“不過約會就不找你了,免得你一不小心又想偏了再度汙衊我的清白身。”
羽淵千秋腳步輕快地走遠了。
留下赤井秀一一個人站在原地沉思。
有點無奈,又有點懊惱自己一不小心想偏了——但是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明明如果不是他說的話先曖昧不清他也不會想歪吧?!
但這件事卻也就這麼輕飄飄被掀過去了,再之後赤井秀一也不便再詢問——顯得他好像別有居心一樣。
雖然他的確是。
第二年新年過後,對去年的這件事沒死心的赤井秀一再度態度隨意地問了羽淵千秋類似的問題。
這一回他的態度卻和上一次大相庭徑,輕松不再,反而有些沉鬱。
“去參加了一場剛死的葬禮,我不是很想說,可以理解我一下麼,大君?”
黑衣長發的白發青年態度彬彬有禮,語氣輕飄飄的,聲音也輕柔,但他說完話赤井秀一的寒毛也全都豎起來了。
雖然察覺到他那句話裡有所奇怪之處,之後卻再沒問過這個問題。
——再往下問下去只怕他就算是“黑麥威士忌”也離上君度的死亡黑名單不遠了。
之後又有他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排在前面,以至於逐漸將這個問題給忘記了,直到等到羽淵千秋再度從歐洲飛到日本,赤井秀一以“沖矢昴”的身份借住在了工藤新一家裡,羽淵千秋也恰好搬到了他的隔壁不遠處。
那一年的新年,心血來潮之下,赤井秀一再度想起了那個自己當初好奇的問題。
但結果卻沒什麼特異之處——
新年的前一天晚上,他藉著鄰居的身份敲響了羽淵千秋家的門鈴,羽淵千秋本人慢吞吞地給“沖矢昴”開了門,客氣地聊了幾句之後,就拒絕了他“一起過年”的邀請,再度關上了門不見人。
第二天一早,新年當天,羽淵千秋看上去也與之前沒什麼區別——頂多是他在那天喝了好幾瓶酒。
但他之前也沒少喝酒。
也就是說……他就只是在新年的前一天晚上,一個人在屋子裡帶了一天而已。
……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懷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赤井秀一再也沒試探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