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在沉竹的心底滋生,次日,她守在顧漣漣身邊,遣沁蘭去找城中的木材鋪子詢問近日可有打量木材被定出,又有何用途。
一日下來,沁蘭打聽出了結果,她整理出一份單子交給了沉竹。
名單之上的人名沉竹大多不識,只是一個叫做段貴的人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
“已是第五日了,這燒還未退下,不知陳夫人的病何時能好。”沁蘭嘆息道。
“你可還記得這幾日前來牽車引馬的那個叫什麼名字?”
“夫人說的可是那個高高瘦瘦的人?”
看到沉竹點了點頭,沁蘭接著說了下去:“好像叫段……貴。”
“你去將他給我找來。”
沁蘭點頭答是,沒一會兒就把段貴帶到了沉竹的面前。
段貴今日恰巧來此處檢查車馬可有異常,沁蘭說夫人有事尋他,便將人帶了上來。
“夫人找小的有何事?”段貴恭恭敬敬的向沉竹詢問道,淺褐色的粗製棉衣將他瘦削的身體包裹,腦袋像一隻雛鳥從幹草造就的窩巢冒出頭來。
沉竹不著急說話,從頭上拔下一隻鑲著玉石的珠釵,放到了面前的木案之上,讓沁蘭端著走到了段貴的面前。
“夫人這是何意?”
“你家中急著用錢?“
沉竹話說出口,面前的段貴不敢接下那根送到眼前的玉簪,慌張地跪在了地上。
“家中妻女染了重病,我實是沒了辦法才偷拿了夫人馬車上掛著的墜子拿去換錢,還望夫人寬恕。”
沉竹幾日都不曾乘馬車外出,哪裡知道馬車之上少了幾個墜子。
“萬般事宜,你只撿了最輕的一件來說。”
沉竹邊說邊示意沁蘭將那隻銀簪塞到段貴手中,段貴沒有退卻,他顫顫巍巍地將那隻簪子握在手中,對沉竹說道:“夫人想要我幹些什麼?”
“這只銀簪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上面鑲著的寶珠可抵萬兩。”沉竹假做思索接著補充道,“應當是你幫彭焦跑腿拿到的酬勞一倍還多。”
聽完沉竹的話,段貴立馬反應了過來,忙拱手向沉竹道:“夫人放心,夫人交代的事我定會辦妥。”
段貴拿著簪子離去,沁蘭卻看著其離開的身影頗有些不安。
“那支簪子並沒有我說的那般珍貴。”
沉竹的聲音讓沁蘭轉過身來,“夫人可信任此人?奴總是擔憂此人會兩邊討好,壞了事。”
“懲治他們的事情先放到後邊,現在最為緊要的是拿到那味藥材,讓陳夫人的病有所好轉。”
“那彭焦該如何?夫人還要放他在身邊嗎?”
“此人如此膽大妄為,必是身後有人助力,短時間要是想將此人捉拿怕是不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段貴一早就將那味藥材送到了沉竹所在的客棧之內,沉竹讓沁蘭拿著去為顧漣漣煎藥,自己則暗中跟著段貴,去到了他的家中。
段貴家中的確有一對正在病中的妻女,可病情卻不如沉竹想象那般嚴重,只是簡單的咳疾。
探明情況後,沉竹返回客棧,不想正巧遇到一刺客潛入,目標正是顧漣漣所在的那一間廂房。
沉竹緊隨著他的腳步,但她今日出門之時沒帶匕首,只得用身體阻擋著其接近顧漣漣。
沁蘭正巧端著藥進到房中,拿著手中木案便朝那人的頭拍去,那人受了打擊一個愣神,沉竹便將他擒拿在地。
沁蘭找來繩子遞給沉竹,沉竹將那人的手腳捆綁,整個身子綁在了廂房的一根柱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