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地上不斷掙紮著,沉竹的腳用力地踩在他的膝蓋之上,手揭開那人遮面的布。
黑色遮面之下的面孔沉竹認得,是平日裡跟在彭焦身邊的那個侍衛。
“誰派你來的”的問話在此時顯得多餘,沉竹看著那人不屈的面龐思考著解決方法。
此人身上還穿著盔甲,若是魯莽地將此人殺掉,難免落人口實,可若將人放走又實在不是沉竹的風格。
思考過後,她當著沁蘭的面,拿出賦淩司的匕首,按住那人的肩膀一刀刺向那人的咽喉。
血越來越多地流淌在地面之上,待那人沒了生機,她將那人解綁平躺放在了屋子的正中央,把繩子藏了起來。
將一切事情安頓好,沉竹讓沁蘭喚彭焦來。
床榻上的顧漣漣尚且虛弱,眼前景象模糊,只知發生了搏鬥,但無法分辨具體的請情況。
“霍夫人,發生了何事?”顧漣漣語氣虛弱的朝沉竹問道。
“無事,不過是房中進了歹人,現下已無事了,你只管休息便好。“
“那霍夫人可受傷了?”
”不曾。”沉竹邊說邊活動了一下方才與那人搏鬥時用力的臂膀。
彭焦趕來時,沉竹已然拿那人的血在自己的臉上塗抹,裝作疲憊的樣子,靠在方才幫著那人的柱子之上。
“彭將軍你可是來了,方才客棧之內進了賊人,多虧這位將軍相救我們才倖免於難。”
彭焦一臉疑惑地看著現場的情況,被他派來刺殺顧漣漣的手下雙目睜著倒在了地上血泊之中,而手下脖頸上的傷口似是……
“賦淩司?”彭焦在京中任職,對廷正監捉拿城中細作一事也是略有耳聞。
“彭將軍在說些什麼?我並不知曉。”
“那人的身材樣貌,夫人可還記得?”彭焦神情焦急地朝沉竹問道。
“我受了驚,一時間沒看清那賊人的樣貌,只記得身量與這位將軍差不多高。”沉竹說完用手扶住頭,輕飄飄地對彭焦說道,“將軍可有帶醫士前來,我這頭疼得厲害,方才陳夫人也受了驚嚇,莫要影響病情才好。”
彭焦聽聞霍夫人有請,來得匆忙,以為達成了目的,只多帶了幾個手下等著抬屍體,哪裡想得到帶個醫士過來。
沉竹的話讓彭焦回過神來,拖著沉重的盔甲出門為沉竹請醫士來察看。
見彭焦離開,沉竹拍拍手起身,用沁蘭端來的水將臉上和手上的血漬清洗幹淨。
“夫人,奴有一事不知該問否?”
“只管問便是。”
“夫人的匕首是從何而來?”
沁蘭的疑問沉竹早有準備,她語氣平淡地同她說道:“沁菊進入廷正監牢獄之前身上帶著的東西被搜了幹淨,我特地問夫君要了來,想著當個念想,這匕首便是其中一個。”
沁蘭聽後點點頭,不再多做問詢。
”還有這個,一塊玉佩,我去探望沁菊時她囑咐我交予你。“
沉竹從帶來的行囊中翻出那塊玉佩放到了沁蘭手上。
“本想著之前就給你的,不想記性不好,記起來又忘,今日想起匕首便想起了此物。”
沁蘭看著手中的玉佩不出聲,眼眶卻微微濕潤。
“這玉佩可是有什麼特殊含義?”沉竹試探著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