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竹看著鏡中映出的沁蘭,不再追問些什麼。
與徐夫人約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沉竹近來同霍任芙尋著要帶去昭王府的禮物,思索著送怎樣的禮到王妃手中才不算過火。
沉竹為此事煩憂,在夜晚對著銅鏡總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出神想著此事。
“你還真是將霍夫人的扮得出神入化。“沁菊口中說著冷嘲熱諷的話,面上是同沁蘭一般的溫和神情。
沉竹聽後並未即刻將緊著的眉頭放鬆,而是朝她詢問道:“你可有何好點子?”
“你可有霍間重的訊息?”沁菊反問道。
“沒有。”沉竹神色僵硬地回答著沁菊的問題,“我以為此事在你這裡已經過去了。“
“只是近來我有些心慌罷了,大抵是因著將要重獲自由,有些緊張。”沁菊邊說著邊釋然地笑了出來。
賦淩司會在細作的任務真正結束之時,給予她們一味特殊的解藥,服下此藥之後只要帶著秘密守口如瓶,便可不再受到體內毒素的制約。
“明日我再向芙兒詢問一番。”
“多謝夫人。”沁菊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你可想過沁蘭的處境?她是救你之人,但你又將她陷於了因戰流亡的境地。”
“我自會將這些事處理好,無需夫人為我擔心。夫人還是擔憂過幾天去王府時要帶些什麼禮物前去。“沁菊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冷淡地同沉竹說道。
沉竹和霍任芙商議過後,從二人常去的那間香鋪買了上等的沉香,放入了楠木做的木盒之中,還特意將木盒拋光打磨,刻上了紋樣。
將這一切做完之後,離約定好的那日只剩下一天的時間。
二人終於得閑,聚在院中喝下一杯熱茶。
“夫君許久都不曾來信了。”
邊境的戰事許久都沒有定論,讓沉竹的期待逐漸變得幹涸。
“不知兆雲公主現下如何了。”
霍任芙不願再欺騙沉竹,同她再談論霍間重的話題,生硬地將話題轉了向。
“兆雲…”
許久不曾聽到這個名字,沉竹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她反應過來之後,霍任芙已然將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葉準身死,她定當哀傷吧。”
“兆雲既對兵馬騎射之事頗有了解,定然明晰戰場之上生死難料,她知道她將要同何人共度一生。”
霍任芙聽後,心情不由得低落,她想到沉竹極有可能在這段時間之內輾轉反側,擔憂著自己兄長的安危。
面對著沉竹,再多一刻她都無法隱瞞。
“其實……”
不待霍任芙將話說出口,府內的侍者便前來稟報,門外堆積了一眾婦孺,求見夫人小姐。
沉竹不明所以,同霍任芙一併前去門前察看。
門外求見的婦孺,有些人淚眼婆娑,有些人眼神如野草一般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