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重,但是燒烤她卻還能提,安姒把東西接過來放在餐桌上,側眸問他:“你要不要先去沖個澡。”
他本來買東西回來是自己吃的。這一晚上,要跟安姒同房不同屋,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難受。
不喝點酒,這晚上他是別想睡著了。
沒想到安姒還在客廳,厲遠現在巴不得一秒鐘都不浪費,就跟她呆在一起,能多呆一秒是一秒。
可他怕安姒嫌他身上有汗難聞,只好說:“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去沖個澡。”
厲遠快速沖進臥室,拿好他的睡褲內衣,拉抽屜的時候唇角還是忍不住翹了翹。
他跟她沒拆的內衣都放在一起。
他抱著那堆東西放進浴室,花灑一開,水流嘩嘩之下,伸頭便在下面沖。
他出了汗,頭發必須洗,洗頭是最耽誤時間的。
厲遠怕他洗完了安姒已經不在客廳了,自己去睡了,可他剛才又不能叫她不去睡繼續等他洗完。
他按了點洗發水,隨便搓了頭上揉了幾下就沖掉泡沫,身上也沒來及打沐浴露,就關了花灑。
手摸到浴室把手的一瞬,他又怕安姒覺得他澡洗得太快,不幹淨,不講衛生。
厲遠扯了下唇,又退了回來,重新開啟花灑,沖了沖。
心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徹底關水擦幹身上。如果是平時他直接套個褲衩就出去了,可現在有安姒,他就老老實實地穿上睡衣,還穿上了睡褲。
大熱天穿得這麼規規矩矩的,厲遠有點不習慣,人還沒出浴房,又感覺出了一身汗。
他從浴房出來朝客廳走的那截路,心一直懸著,直到看到了那薄荷睡衣的衣袖,才安然放回了肚子裡。
安姒還在。
她拿了杯盤,把燒烤都拿出來一根一根擺齊了放在盤子裡。杯子拿了兩個,居然給她自己也倒了點啤酒。
厲遠眼眸微抬,閃過一絲驚訝:“你也要喝?”
安姒淡淡地回他:“嗯,我可以喝一點點。”
說完她把燒烤盤朝他這邊推了推:“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陪你喝一點。”
她聲音本來就軟,今天應該是有些困了,嗓音透著慵懶,尤其是尾音的“陪你喝一點”,聽起來又輕又撩。
厲遠聽她這麼一說,眼底漾起明顯的笑意,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整個人更燥熱起來,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下。
厲遠抬手舉起杯子:“那你少喝點。”
安姒也舉起自己的那杯,跟他碰了碰。
玻璃杯發出清脆的碰音,也像同時撞擊到了厲遠的心裡一樣,心髒猛地一跳,他仰起頭一杯幾口就幹下了肚。
安姒頭一次看他喝酒,沒見過這種喝酒喝得像水似的人,忍不住蹙了蹙眉:“你喝慢一點。”
然後她才抬起杯子,緩緩抿了一小口,像喝茶似的,看得厲遠也忍不住小笑。
“你才少喝點,別喝醉了。”
話說道一般,後半句被厲遠吞了回去。
她要喝醉了,可不得了。
厲遠不太相信自己這能扛得住她醉意微醺,靠在他身上的模樣,他不是什麼紳士君子。
像是看穿他心裡想法似的,安姒茶眸微閃,淡淡地放下酒杯:“放心吧,我不會喝醉,發生你想象中的事。”
厲遠臉色變了變,最後抬手摸了摸鼻子,手指覆在唇上艱難地忍著笑。
到後來他實在忍不住,偏過頭去低笑了聲,才重新轉回來看她。
安姒拿了一個小串的素雞,櫻桃小口張了一點點,正斯斯文文地吃著。她頭發吹了一個半幹,散放在頸邊,淡色的睡衣顯得她的面板更加白嫩。
厲遠本來以為她睡了,買的時候特意讓多放了辣椒,這會兒安姒好像被辣到了,輕輕“嘶”了聲,抬手又去找她的酒杯。
手指剛剛觸碰到杯壁,安姒的啤酒就被厲遠抽走。
她不能吃辣,上次在餐廳那會兒就被他點的爆炒腰花辣得滿臉通紅,還不長記性。
安姒不是沒看到那些辣椒粉,可是深夜放毒,就算她是安老師她也抵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