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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符失竊風波
北境的寒風裹著鐵鏽味掠過城樓,韓昭的指尖摩挲著半塊青銅虎符,符面螭龍紋的裂口處沾著赤鐵礦砂——正是三日前在軍妓營搜出的工部鎧甲內襯中發現的痕跡。謝明夷站在案前,盯著虎符邊緣焦黑的“丙戌年”烙印,喉結滾動:“工部核銷的鎧甲名錄裡,可沒提過兵符紋樣。”
白無垢的青竹傘尖挑起案頭密報,傘骨機關彈出一枚玉質兔符,與韓昭手中的虎符嚴絲合縫:“大胤兵符分陰陽二符,虎符掌北境戍軍,兔符調玄冥鐵騎——韓大人可曾想過,為何工部的鎧甲裡會藏著半枚虎符紋路?”她話音未落,遠處烽火臺突然騰起青煙,混著赤鐵礦砂的狼糞燃燒出詭異的青金色。
城樓下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三十六個赤膊工匠被捆在刑架上,每人腳踝黥著漕幫印記,與軍妓營細作的刺青如出一轍。最年長的工匠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北鬥七星,第七顆星的位置正對白無垢心口的青鸞刺青:“韓大人查兵符,不如查查三川堤壩的赤鐵礦砂去了哪兒!”
韓昭的鐵尺抵住工匠咽喉,尺尾獬豸銅像映出對方驟縮的瞳孔:“工部上月核銷的三百車礦砂,有七成摻在玄冥部的投石機燃料裡——你們倒是比戶部還會做賬。”他碾碎工匠衣角的赤金粉末,與虎符裂口的金箔同源,正是當年洛倉大火殘留的藥引。
謝明夷的裁紙刀突然插入案上輿圖,挑出半截燒焦的《孟子》殘頁:“兵部昨日核銷的糧草調撥令,落款是‘丙戌年七月廿三’——與十五年前三川貪墨案同日!”浸血的紙頁間夾著嶄新的互市通關文牒,駝隊印記赫然是玄冥鐵騎的烙鐵圖案。當他撕開文牒封泥,硃砂印鑒裡滲出的竟是三川河特有的赤紅淤泥。
五更梆子響過,驛卒踉蹌撞入營帳,懷中滾出個浸透夜露的銅匣。韓昭撬開鎖扣,裡面躺著半幅染血襁褓——正是十五年前掛在決堤柳樹上的嬰孩遺物。布料邊緣焦痕蜿蜒如蛇,遮住了“熒惑守心”的星圖刺繡,與白無垢心口的青鸞刺青脈絡相連。
“好一招李代桃僵。”白無垢輕笑,傘面翻轉間露出夾層的北境佈防圖,“韓大人追查的虎符早被熔成赤鐵礦砂,混在玄冥部的投石機裡——昨夜炸平鷹愁峽的‘天火’,可還壯觀?”她指尖彈出一枚青銅骰子,骰心磁石吸附著半片公主玉佩,六面“仁”字被赤金砂重新勾勒。
暴雨突至,謝明夷在焦屍堆裡翻出半本《春秋》。浸透夜露的“民貴君輕”頁夾著工部特批的皇莊地契,受讓人竟是他叔父的名字。當他撕開地契夾層,掉出的不是房契,而是蓋著七國印鑒的糧道分佈圖——每條路線都經過謝家經營的驛站。
子夜時分,韓昭獨自登上亂葬崗。鐵尺插入焦土的剎那,三百根青銅樁破土而出,每根頂端嵌著的銅盤刻滿星圖。當他按十五年前治水圖敲擊銅盤,地底傳來的不是暗渠水聲,而是玄冥鐵騎披掛赤鐵礦鎧甲的轟鳴。最底層的青銅樁內,半枚兔符的紋路正透過血跡若隱若現。
晨光刺破烏雲時,七輛蒙著青布的運屍車悄然駛入軍營。白無垢的傘尖挑開車板,本該裝滿屍首的車廂裡,整整齊齊碼著三百套標著“謝氏監制”的弩機——機括接縫間距二寸三,與工部量河繩絞盤的齒距分毫不差。她忽然輕笑:“謝侍郎的仁義,倒是比赤鐵礦砂還能蝕穿城牆。”
暮色染血,八百裡加急戰報撞開城門。傳令兵背上插著的紅翎箭鏃刻著“玄冥”篆文,箭尾銅鈴與軍妓營遺留的信物同款。韓昭展開染血的絹帛,北境十七衛所的求援血書疊成紙鳶形狀——正是白無垢當年在稷下學宮教他們折的樣式。而謝明夷的朱筆,正懸在勾決“通敵罪臣名錄”的“謝”字上方,墨跡未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