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欽差遇刺驚變
辰時的日晷針影剛劃過”宜動土”的刻度,欽差儀仗的銅鑼聲忽然喑啞。韓昭的鐵尺劈開飛向轎輦的孔明燈,燃燒的燈罩上”熒惑歸位”的星圖正與驗砂池底顯影的河道完全重合。
”石脂引線!”謝明夷的玉笏突然插入青磚縫隙,挑斷某根泛著油光的麻繩。斷裂處迸射的火星點燃了引線槽,三百枚浸過鹽鹵的青銅骰子在火光中炸開,靛藍色的毒霧瞬間吞沒半條朱雀街。
欽差的皂靴剛踏出轎門,韓昭的鐵尺已擊飛三支淬毒弩箭。箭桿中空處漏出的赤鐵礦砂在青石板上滾動,恰好填滿地磚刻著的”熒惑守心”凹槽。當第七粒砂嵌入心宿方位時,整條街的地面突然震顫,埋設的銅管傳出機括轉動的悶響。
”坎水位,退七步!”謝明夷的白袖捲住欽差腰帶。他們方才立足的青磚轟然塌陷,露出下面泛著銅綠的鹽池。韓昭的鐵尺挑起某塊下墜的磚石,背面新鮮的鑿痕間距二寸三——正是鬼谷棋局的標準尺度。
午時三刻,驗砂臺前的青銅鼎突然自鳴。欽差手持的赤砂樣本在日光下泛起靛藍,謝明夷的玉笏驟然插入砂堆:”砂裡混了海州鹽鹵,遇熱會析出砒霜!”話音未落,鼎內硃砂無火自燃,騰起的青煙在空中拼出工部水司的螭吻密押。
未時暴雨突至,韓昭的鐵尺卡住驗砂池閘門。逆流的鹽鹵裡浮起三百枚玉質骰子,每枚都刻著朝中要員名諱。當他按《禹貢》九州方位排列時,缺失的”青州”骰子突然從欽差袖中滑落——刻著明日將抵京的禦史臺新貴姓名。
申時末,謝明夷的玉笏挑開驗砂杵的暗格。半卷《河防志》殘頁泡在鹽鹵裡,工部侍郎的硃批被蝕出蜂窩狀孔洞。當他將孔洞對準日晷投影時,光斑竟在驗砂池底拼出新陣圖——正是明日欽差巡視洛水的路線。
戌時梆子聲穿透雨幕,韓昭站在漕幫貨棧的飛簷上。十九艘赤帆鹽船正在裝運”賑災砂”,船頭青銅鈴鐺的搖晃頻率暗合子午流注。當他甩出鐵尺擊碎某個鈴舌時,藏在鈴內的蠟丸墜地炸開,裹著的血書正寫著:”寅時三刻,熒惑當空。”
子夜驚雷劈中驗砂臺,韓昭的鐵尺挑起燃燒的《連坐錄》。焦黑的紙灰裡,三百枚青銅骰子自動排列成洛書矩陣。謝明夷的玉笏突然頓在”離”卦方位,對應的鹽船突然爆出火光,甲板裂縫中滾出的不是砂石,而是二十年前三川決堤案的失蹤河工屍體。
五更天,韓昭剖開某具浮屍的胃囊。尚未消化的麩餅裡嵌著青銅羅盤殘片,盤面”熒惑守心”的星圖正被赤砂填滿。當第一縷晨光照在羅盤上時,洛水突然倒流,露出河床深處三百具頭戴青銅儺面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心口都釘著刻有欽差生辰的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