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抬步離開房屋。
顧九看了看手中的□□,慢慢收緊五指。
白羊如今死了,還能有誰證明他的罪過?縱使真如秦行知所說,他手上並未沾一滴鮮血,那西京失蹤的女子們呢?凡所行必有跡可尋,只要再拖些時間,她就不信查不出什麼!
不能讓他走。
顧九咬了咬牙,厲聲道:“拿下他!”
一聲令下,守在院中的眾人立馬將秦行知圍在中間。
秦行知轉過身,看她:“秉公執法的顧娘子,竟然如此?”
顧九淡淡道:“放心,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你既然與真兇來往密切,我懷疑你與此事有關,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暫且先委屈一下郎君,多留在這畿縣幾日。待我查明真相,自會放你出行。若有得罪之處,我在此先賠個不是。”
顧九側過身,示意秦行知老實進屋待著。
秦行知沒動:“顧娘子要扣押我在此幾日?”
“只需——”
“顧公事,找到吳知州了!”
顧九倏地收了聲,忙問道:“人怎麼樣?”
兩個衙役將人架了進來:“只是昏迷了而已。”
顧九悄然攥緊了手。
不對啊。
怎麼可能好好的,連一點傷都沒受呢?
顧九下意識看向秦行知,卻見他神情一沉,殺意在眼底翻騰,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高高舉起,似是要扔過去。
顧九心底一顫,來不及思考,抬手便扣動了懸刀。
短箭頃刻脫弦,刺入秦行知的右臂。匕首哐鏜一聲掉在地上,還不待顧九鬆口氣,秦行知卻忽然笑了起來,嘴角溢位一絲黑褐色的鮮血。
他張了張嘴,那可怖的液體卻源源不斷地從他口中溢位。
秦行知輕聲道:“你看,其實還是我……贏了。”
顧九猝然一震,全身的力氣彷彿被什麼抽了幹一般,她晃了晃神,渾身都在發抖。
弓.弩應聲掉落在地。
而與此同時,秦行知重重地倒了下去。
顧九跌跌撞撞地沖過去,一把揪出秦行知的衣領,牙齒都在打顫:“你故意的!”
這些天堆砌在心中的情緒盡數爆發,顧九隻感到頭腦目眩,胃中強烈的惡心感翻湧不止,還有那濃濃的恨意!
那箭頭被提前塗了毒藥。
秦行知他是算好的!他是算好的!
顧九瞬間紅了眼,腦中僅剩下的理智岌岌可危。
“吳知州根本不是最後一個,他根本不是!”顧九聲音嘶啞,就像一隻無處可逃的困獸,“你就是想讓我殺了你,讓我手上沾滿鮮血!”
她嘴唇抑制不住地顫抖:“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逼我!”
秦行知呼吸越來越弱,他用盡全部力氣攥住顧九的手腕,絲毫不理會她的崩潰,艱難吐字:“白羊口中的神女,不是神女廟裡的神,而是玉清宮裡的那位——”
“也就是......你的母親。”
是她在逼你。
作者有話說:
寶們,明天休息一下哦,有事外出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