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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王爺,好大一筆錢啊。”
顧九小心地撚起勾絲, 看了看,確定與國子監學生們身上穿的襤衫同屬一種布料。
流衡還留在硯水湖守著屍體,顧九便讓楚安幫忙過去檢視周志恆的衣服上有無劃痕。
她交代完, 一扭頭,便見沈時硯站在自己剛才的位置, 靜靜地打量著那側巖壁。
顧九走過去。
巖壁五尺左右的位置有個大窟窿, 裡面並非實心,而是個狹小的空間, 從巖壁右側的亂石堆空隙便可繞進去。
顧九回憶起周志恆的身高,估摸著比自己高一頭。她在心中正比劃著,楚安從硯水湖折返回來,證實了她的猜測。
這裡才是兇手殺死周志恆的地方。
三更半夜,萬籟俱靜。
兇手提前躲在巖壁狹層的空處裡,待周志恆靠近, 迅速用麻繩勒住他的脖頸,將人死死地抵在身後的石壁上。
周志恆來不及呼喊救命, 便被強烈的窒息感吞噬,他面色漲紅,瘋狂掙紮, 伸手去抓纏在脖子上的繩子,去撓躲在背後之人的手臂。
他就像一條沙漠裡的魚,嘴巴不斷張合,拼命呼吸,想掙脫掉離他愈來愈近的死亡。然而隨著時間的消逝,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 最後從喉嚨裡擠出一聲絕望的嗚咽, 渾身力氣竭盡。
顧九看向沈時硯:“周志恆舌根處的傷口切面平整, 兇手將人殺死後,應是用匕首或是刀片等鋒利且較小的東西,割掉了周志恆的舌頭。”
頓了頓,她餘光掃過旁人,壓低聲音道:“而如果兇手是國子監內部的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是幾乎不可能徹底銷毀金屬兇器的,所以兇手應該把它暫時藏了起來。”
楚安皺眉:“國子監僅招收京都七品官員以上的子孫,且橫街四周多是宅舍,換句話說,這兒的巡衛可比修內司強上百倍。”
顧九輕輕點頭。
而且兇手既然能尋到這麼隱蔽的地方,又能提前埋伏在巖壁夾層中,應該是對國子監內部佈局十分熟悉。
是以,兇手是國子監內的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楚安問:“要去搜查各個齋舍和其他人的住處嗎?”
“沒用的,”顧九道,“如果兇手真是國子監裡的人,你覺得他會蠢到把兇器放到自己身邊?”
“那怎麼辦?”
沈時硯輕聲道:“抓痕。”
楚安愣了愣,沒聽太明白:“什......什麼抓痕?”
顧九看了沈時硯一眼,挑挑眉。
又想到一塊去了。
見沈時硯但笑不語,顧九便將自己剛才的推測言簡意賅地講述一遍,然後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給楚安做示範:“假如有人從背後勒住你這裡,你拼命掙紮時一定會有意無意地去抓兇手的胳膊,所以兇手的下臂處可能會有周志恆留下的抓痕。”
“只不過,”顧九又一轉折,“憑此想要抓住他,希望不大。”
楚安道:“為何?”
顧九道:“在發現周志恆是被人勒死時,我便觀察過他的雙手,指甲縫隙裡非常幹淨。要麼是周志恆沒能抓傷兇手,要麼就是兇手刻意清理過他的指甲。”
“若是後者,那兇手應該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顧九抿了抿唇,“他既然能夠想到抓痕這件事,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應對之策。”
雖是這般猜測,顧九他們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命人檢查了國子監所有人的手臂。
不曾想,還真抓到一個可疑之人,那是個瘦弱少年,叫胡海業,經義齋的學生。
胡海業被帶到沈時硯他們面前時,還在不停地撓自己的胳膊,面板上紅斑連片,抓痕分明,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