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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王孫不歸2
“他的舌……舌頭呢?”
卯時三刻, 破曉將至,遠方天際泛起一片魚肚白,飄飄幾縷金燦的晨曦染紅了一夜白霧, 朦朧消散。
國子監內,各個齋舍裡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從被褥間鑽出, 準備洗漱後去食堂吃朝食, 再趕去講堂上早課。
王伯陽起得最晚,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不肯動彈。薛丘山剛穿好一隻鞋子, 另一隻腳踹向王伯陽的屁股,催促道:“別磨蹭了,快些起來,今天可是郭直講的早課,若是比他晚半步進講堂,你就等著抄書吧。”
王伯陽一把掀起被子, 又踹了過去,憤然道:“薛丘山, 你踹我頭做什麼!”
薛丘山當即拎起另一隻鞋,單腿蹦了兩步,恰好躲過這一腳, 笑嘻嘻道:“誰讓你蒙著被子呢,我怎麼知道你頭朝床尾睡了。”
“趕緊點,”薛丘山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穿好鞋靴,抬了抬下巴,“順便把佑泉兄也叫起來,他這幾天跟你一個德行, 沒人叫便醒不來。”
王伯陽用力搓一把臉, 伸手拍了拍身旁鼓鼓囊囊的被褥:“佑泉兄, 起床了。”
沒人應聲。
王伯陽皺了皺眉,眼瞅著其他兩人都已穿戴好衣衫,不由地有些著急,索性一把掀起周佑泉的被子,殘留的睏意瞬間一掃而空。
本該躺在床上睡覺的周佑泉不見蹤影,而被褥下面,只有他的軟枕。
王伯陽忙問道:“佑泉兄昨夜沒回來?”
“你夢遊呢?”薛丘山哈欠連連,眼底泛青,“昨個咱們都在啊。”
王伯陽指著空蕩蕩的床鋪,有些愣神:“可......可他人呢?”
話音剛落,屋裡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看了過去,皆是一愣。
薛丘山寬慰道:“是不是早些時辰便起了?一個大活人,怎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王伯陽心底卻是湧上不安:“這些日子佑泉兄像有什麼心事,聽課也是心不在焉的,他不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呸呸呸,大早晨淨說些不吉利的蠢話!”
薛丘山想了想:“可能我們那會兒睡得沉,沒聽見動靜罷。你先趕緊洗漱,他估計在食堂呢。”
王伯陽看向一旁的黃允,訥訥道:“齋長。”
黃允微微蹙眉,似是在思考,半響,方才道:“先如丘山所言,待上課時若再未見到佑泉,我便去問問監丞。”
......
國子監位於朱雀門外禦街之東,朱紅漆門兩側種著鬱郁蔥蔥的老槐樹。周遭坊市,多為居民宅舍,街市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走街串巷的貨郎們挑擔叫賣,顧九下馬車時,恰巧碰見有賣幹果的,便隨手買了一些榛子,放進荷包裡,且走且吃。
沈時硯今日要到國子監講學,顧九本打算賴床至日上三竿,不欲跟來,奈何楚安非要跟著湊熱鬧,便將她也硬拉了過來。
他們來的巧,徐正領著若幹人恰好從大門走出,連忙將沈時硯迎進去,生怕慢一步他就反悔離開。
瞧著這些氣質斐然的飽學之士,顧九不動聲色地收好荷包,落了幾步,與楚安一起跟在後面,四處打量。
楚安低聲給顧九介紹:“國子監以分齋授課共十齋,每齋三十人。其中齋又主要分為兩類:經義齋和治事齋。前者的學生主修經史儒學,後者的學生主修農田、水利、軍事等實務。”
“我昨日與你介紹的黃允,之前便在經義齋。不過後來又轉到了治事齋。他可是徐正的得意門生,九歲熟背四書五經,十二歲便精通騎射六藝,還曾進宮做過官家的伴讀。前些年行弱冠之禮時,官家親賜表字‘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