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狗咬了,我被不幹淨的空針筒紮了兩下。”陸意屏說。
小地方雖然人少,但傷患五花八門,王醫生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他瞥了一眼兩人,由於光線不足,看得不太清楚:“有發熱的感覺嗎?”
“沒有。”陸意屏跟著他走進了會診室。
會診室裡光線昏暗,斑駁的牆面掛著一本快撕到頭的黃歷,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陸意屏看著桌子上老舊的聽診器,心想,不知道是不是他爸爸以前用的那個。
“被狗咬的先來吧,躺這來。”王醫生指了指門診床,手裡拿著雙氧水和碘酒。
陸意屏輕輕推了下沈君堯:“去。”
沈君堯走向門診床,手還緊緊地抓著陸意屏未受傷的那隻大臂,陸意屏只好跟著他走到床邊,在他的肩頭上拍了拍。
“腿放上來。”王醫生說,“沒超過24小時吧?”
“沒有,大概一個多小時前咬的。”陸意屏幫沈君堯回答。
“野狗還是家裡養的?”醫生又問。
“家養的土狗,挺健康的。”陸意屏說,“但是沒打過疫苗。”
“傷口挺深的。”王醫生給傷口做了清創,又仔細看了看,“破傷風和狂犬疫苗是一定要打的,病人以前有過過敏史嗎?”
“沒有……吧。”陸意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醫生疑惑地看向他:“不清楚是嗎?那病人自己知道嗎?”
沈君堯連題幹都聽不懂,只說:“聽他的。”
王醫生被逗樂:“現在年輕人真好玩。”說著,他站起來走到桌子前,“那就打免疫球蛋白吧,就是貴一點。”
“貴點沒事!”陸意屏忙說。
王醫生又忍不住笑了笑,問道:“叫什麼?”
“沈君堯,22歲。”
王醫生刷刷幾筆寫下兩行醫生特有的狂草,然後撕下處方箋:“把這個交給護士,就在隔壁。”
沈君堯坐在床上,依舊拉著陸意屏的手,沒有動彈。
陸意屏只好說:“您幫我看吧,我們一會兒一起打。”
這下王醫生忍不住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兩眼,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關系這麼好啊?她們女生叫,閨蜜,男生應該叫什麼?”
沈君堯脫口而出:“老公。”
王醫生:“……”
陸意屏知道,救場已經來不及了,加上折騰了一個晚上,此時的他腦細胞早已“罷工”,懶得再找補,只好轉移話題說:“快看看我的手。”
王醫生剛握住陸意屏的手臂,沈君堯就像被觸發了某個開關似的,猛地彈了起來。
”嘿!”陸意屏瞪了他一眼,沈君堯這才悻悻坐下。
王醫生一邊給陸意屏檢視傷口,臉上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陸意屏尷尬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