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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可是來要你命的人。”
——遲不晦?!
宋長安大吃一驚, 不由得瞪大眼睛向她看去。同一臉莫名的沈佩寧等人相比,她多少有了些江湖遊歷的經驗,便對這個名頭有所耳聞, 畢竟江湖人的一大談興所在便是所謂“千金不晦生死遲”的第一殺手又以甚麼高價接單。據傳這殺手遲不晦武功高深莫測,行蹤神鬼難尋,不知是女是男,也不知年歲幾何,常年盤踞殺手榜首位, 一旦接下任務便絕不失手, 與此同時酬金卻也高得離譜,常被戲稱為“千金難請”。並且,遲不晦不僅殺人, 也同樣接得“救人”的任務。因而,若有遲不晦出手, 往往生遲、死也遲。“千金不晦生死遲”的名號便來自於此。
然而如今,宋長安望著著那被放開後罵罵咧咧地躍到不遠處的黑衣女子, 一時間心情十分難言。
“爹的,早知道不湊這熱鬧, 好端端的又給揍這一頓,”遲不晦揉著肩膀嚷道,“媯越州!你賠錢, 我須請大夫看病不可!”
媯越州睨她一眼,嘲諷道:“功夫沒多少進益,臉皮端的有三尺厚了。”
遲不晦“嘿”了一聲, 大聲道:“怎麼著, 打傷了人不給錢是不是?你講不講道理?!趕明兒我就把你的訊息傳出去,‘大魔頭媯越州身現娀陽驛’——等著罷你!”
媯越州渾不在意道:“好啊, 盡管讓人來,到時我才好將那‘千金不晦’的千金屋’所在一併廣而告之。”
語畢,她方沖氣急敗壞的遲不晦露出一個笑來。
“你!你!!你!!!”遲不晦跳腳,怒道,“當日我便不該告訴你……”
媯越州無謂一笑,不作言語。
遲不晦恨恨地盯著對面女人漫不經心的作態,直氣得牙癢。說起兩人之間的淵源,那也是在許久之前了。最初的緣故,便是遲不晦接到了有人花大價錢下的一單,指明要彼時“葉不空斬青羅刀”的項上人頭。
原本她不欲接下。穩坐殺手界頭把交椅,出手從不失誤的“千金不晦”也同樣有自己的出手原則,其中一項便是從不輕易向沒把握的物件下手。媯越州自然大名鼎鼎列在其上。同為女子,她再清楚不過要在這男人主導的江湖中博出名氣來是何其艱難。哪怕是嶄露頭角,一個女人要付出的也遠多於同等條件的男子。更何況媯越州彼時已經算得聲名鵲起、是無可質疑的一等高手,那麼她的真正實力必當只高不低,恐怕已算得頂尖。而遲不晦對於自身的實力持有十分恰當的估計,她縱然愛財,卻也十分惜命。
不過,那下單之人卻也彷彿知曉了她的疑慮,竟特地附了一張紙條說明,上書:“青羅刀毀,傷重難愈,千載良機,過期不候”,又指明其地點所在。遲不晦轉了下腦筋,便接下了這一單。
“這訊息真假難辨,但倘若是真,她死在我手中,總比死在那些個汙糟男人手下好。”她那時心中便是如此思量,並已打算忍痛從自己的酬金中抽出一部分給媯越州安葬。
然而,遲不晦萬萬沒想到縱然這訊息是真,她卻還是會被那傷重的媯越州壓著打。遲不晦屬實跑不掉,到了最後竟毫無還手之力,只有告饒說出自己的金庫來討一絲生機,卻不知正是這最終暴露的女子聲線方救了她一命。媯越州彼時尚將信將疑,待到確信之後方露出冷笑,要求遲不晦交出了金庫位置,才揚長而去。
遲不晦死裡逃生,只好屈服。然而她磨刀霍霍,轉頭便向著那下單人去——一重訊息一頭捂,如今她雖完不成這任務,但只要那買家死了,這“從無敗績”的名聲不照樣無可指摘的麼?卻不料對方留下的根本就是假名號、假地址。她遍尋不得,江湖中卻也沒傳出甚麼“千金不晦負千金”的訊息,想來要麼那人已死,要麼便是也有身份不願暴露。
“猜的不錯,此人是我那同門大師兄方穆。”媯越州告訴了她真相,“買兇殺人這事,他須捂得比你更嚴實些。”
她是在那私密金庫中發現了養傷的媯越州。她瞧著面色慘白,說話時中氣卻足,便令已受過一番毒打的遲不晦實不敢再輕舉妄動。只不過,能聽到這等秘辛,卻也令她頗為幸災樂禍。
“活該,活該!”她暗道,“死女人下手太狠,我現在一動還渾身疼呢!”
媯越州彷彿已瞧出她心中所想,坦然解釋道:“你來的時機太不湊巧,恰逢我在氣頭上嘛。況且一開始,我也沒瞧出你是女子。”
遲不晦冷哼道:“技不如人而已,我難道不認?可你說認出我是女子這事,又是怎樣?難道你小瞧我?我是女子,便要多被‘憐惜’‘容忍’的了?”
媯越州聞言,頗為訝異,隨後方用視線仔仔細細地將她打量一番。遲不晦在這視線中如坐針氈,便硬著頭皮道:“怎麼?你看甚麼?!”
媯越州搖頭嘆道:“莫非我將你打傻了不成?連話都聽不懂啦。”
遲不晦愣了一下,後知後覺自己是因那句話反應過激,下意識便將辯駁的話脫口而出。可媯越州亦是女子,還是以女子之身殺出重圍的高手,她所遭受過的質疑譏諷恐怕多之又多。如今與同為女子的人說話,又豈會連自己也一同貶低了去?
不過她還是不服。
“若我一開始宣告正身,難道你便能饒過了我?”遲不晦冷嗤道,“我可是來要你命的人。”
媯越州深深瞧了她一眼,面上神情十分淺顯易懂——“難道我如今沒饒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