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向dark宣戰。”紀雍塵冷冽的眸盯著她,為陸沉做到眾叛親離的地步,值得嗎?
身後小提琴手拉著的音樂再次緩下來,鳳初暖靜靜地坐著,預設他的話。
“你瘋了!”紀雍塵眸中霎時間掀起驚濤駭浪,西文在國際上幾乎是隻手遮天的地步,憑鳳初暖一己之力,她能抵得過麼?
“我只是。”鳳初暖頓了頓,繼續道:“找出了一個對你和陸沉傷害降到最低的辦法。”
“惹到西文,你今後如何自處?!”紀雍塵漆黑的眸已然變得狠厲,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後者的臉,“你逃的掉嗎?!”
聞言,鳳初暖輕笑一聲,倏然抬眼,波光瀲灩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盛滿笑意,“我什麼時候說我要逃了?”
話落,餐桌上氣氛陷入死寂。
不要逃跑,難道還要回組織送死?
彷彿看透他心思般,鳳初暖雲淡風輕道:“帶我回組織吧。”
這聲音很輕,卻字字敲擊在紀雍塵心口,他呼吸驀地一滯,血絲爬上眼眶,“你說什麼?”
“長老不是派你來抓我?我乖乖跟你回去,回組織之後要打要殺,全聽長老吩咐。”鳳初暖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笑意,彷彿在談今天吃什麼一般語氣輕鬆。
可顯然對面的男人並不這麼想。
他捏在叉子上的手猛地一緊,手背青筋暴起,狠厲的盯著她,眼眶更是一片猩紅。
見狀,鳳初暖指尖隔著衣服摩挲過傷口,淡聲道:“陸沉是為我報仇,和這件事無關,不要把他牽扯進來。葉璇的命,我還。”
“你還?”叉子撞擊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儘管從頭到尾鳳初暖都神色溫和,可他沒來由的就是感覺有些事情不對勁。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鳳初暖繼續道,“把我交給長老,保全你第一把交椅位置,這是你對長老表忠心的最好方式,我不想讓你難做。”
“去他媽的第一把交椅!”紀雍塵徹底憤怒,恨不得豁然起身一把掀翻桌子。
第一把交椅?表忠心?在鳳初暖眼裡她還沒有一個dark的掛名位置重要?
他真想問問,鳳初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為什麼根本不商量就擅自做決定?!
但紀雍塵剛要起身,就被鳳初暖微涼的手指按住,“少主,冷靜。”
“你要我怎麼冷靜?”所有憤怒的質問壓抑在喉間,一字一字逼出來,“我不需要犧牲你來成全我的忠心!收回你的提議!”
早料到紀雍塵的反應,鳳初暖苦笑一聲,剖析一個事實,“我已經沒幾年活頭了,三年十年都一樣,小包子我也見過了,哪怕就是現在去死,也此生無憾了。”
“無憾?”紀雍塵冷笑一聲,反手握住她的手,“那我呢?我算什麼?”
隨意做出承諾然後就丟掉的垃圾?
主動回組織,絕不可能!
“我不——”紀雍塵的話戛然而止,卡在喉間,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女人不知何時偷走了他的槍,此刻,槍正抵在她胸口,修長纖細的食指按住扳機,女人抬眼,微微笑著看他。
“紀少主成功擊斃dark叛徒,完美完成長老交代的任務。”鳳初暖眸中含笑,彷彿手中拿著的不是瞬息奪命的槍支般,“這個結果少主可滿意?”
“鳳初暖!”紀雍塵咬牙切齒低吼,“把槍放下!”
她眼中的決絕讓後者毫不懷疑,只要他敢拒絕,這個手槍中的子彈會毫不猶豫貫穿她的心臟。
“你比我更清楚背叛長老的下場。”鳳初暖並未收起手中的槍,“少主,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西文於紀雍塵就好比紀雍塵於她,既然少主狠不下心做決定,她就狠心逼少主一把。
“你先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