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白天還有些熱,但夜間開始有些涼了。
鄉試也就在這樣的天氣中開始了。
牛牛自然無所謂,什麼天氣也影響不了他。
但劉誠寧啟瑜都不行,最耐不住這個天氣的還屬梁靖易,牛牛這個新晉的三姐夫。
為了幾個人能不受氣溫天氣的影響,熬住在鄉試考場裡的九天考試,牛牛還特意抽空給幾人每人煉了一套法衣和錦被。順便還弄了一個小型的提神醒腦、隔絕異味噪音的法寶,做成環佩的樣子送給了幾人。
考試是不可能幫助別的東西了,但在物質上,能幫忙還是可以多幫一點的。尤其這位三姐夫,在牛牛看來,著實太虛弱了,天天的只知道讀書,鮮少運動,要他生熬九天,著實是太為難了。
鄉試當天,張栓以及寧蘊知都來送考了,劉誠家裡則只遣了兩個小管事來送了些吃食,還是加了料的。估計那些吃的劉誠吃了,也沒有力氣去考試了。
牛牛心裡對劉家的做派是真的看不過去,尤其劉父寵愛的那位姨娘,實在太會作了些。就是不知道心地純善的劉誠要是知道這位姨娘所做的一切,還有他娘去世的真正原因,會不會還守得住道心……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還是考試,鄉試貢院一共兩千來間考舍,每一個字號內的考室中有兩大排的考舍,考舍以數字排序。
牛牛在眾人都抽到考室後,在排隊時特意看了一眼,劉誠運氣最好,考舍就在自己邊上,都是天字號,自己是天字十號室,劉誠天字十五室,而且離進門處較近,通風透氣的。
寧啟瑜的運氣不是特別好,考室在地字五十三室,離號舍只有十舍之隔,以他現在練氣二層的五感靈敏度,只怕夠嗆。
幸好牛牛煉製了陣法盤以防萬一。
梁靖易的考室在地字號三十二室,不好不壞,但牛牛看他面相,覺得他這次考試恐怕不會太順利。不過牛牛給了他這麼多東西,應該至少能護住性命的,何況牛牛覺得冬梅肯定也會私下給些好東西給他的,比如自己曾經給家裡人的金蠶雪綢,給了好幾匹,冬梅可是拿了做嫁妝的。這金蠶雪綢都是一階靈獸大金蠶吐絲織就,可防寒可防汗,更緊要的是隔熱防凡火。
果不其然,考試的第三天下午,正好考完一門,下午正是鬆散的時刻,梁靖易隔壁的三十一室那位仁兄,將自己的考室給燒了。
那位仁兄也是個有些意思的,估摸著在家裡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在考場給自己燒個茶水,都能將考舍給點了。這考場配了個個小炭爐,方便考生自己燒個水吃口熱乎的,但這位仁兄就是有本事,就能用這巴掌大的的炭爐子,將他的考舍給燒了,那火還燒得挺旺。
好在巡考發現及時,梁靖易又有多重保護,才只是受了一些牽累,並沒有大礙。那位仁兄就有些慘,整條手臂都燒著了,只怕這幾年的考試與他都沒有緣分了。梁靖易與那位三十號考室的都受了無妄之災。
雖說梁靖易人沒事兒,但考舍燒得烏漆墨黑的,又受了驚嚇,也就考不成了,只好再等三年。
出了事兒牛牛就感知到了,所以立馬給那巡防士兵施了催眠術早早的去控制了場面。不過,這些事情都不妨礙其他字號考舍的考生,即便在地字號的寧啟瑜也不會受影響。
考完之後,貢院大門一開,考生們像刑滿釋放般鬆了一口氣。一眾人湧出考場,只見眾人精神委頓,一個個像剛從酸菜罈子了撈出來似的,身上更是散發出陣陣酸味兒。
只有牛牛,在一眾酸菜中,顯得格外新鮮。
他就這麼閒庭信步般,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施施然回家去了。
寧啟瑜劉誠雖然也還好,但到底還是沒有脫離凡胎,九天的封閉考試,也都似乎傷了元氣,累得很,見牛牛走了,也趕緊跟上走了。
一般考完,還有餘力的考生,都會在考後和眾人聊一聊考試,但牛牛沒有興趣,第二天大家都聚在一處討論時,他拉著寧啟瑜劉誠二人在講經。
放榜那天,張栓起了個大早,儘管牛牛反覆告訴他,填了這住處的地址,會有差役來報喜訊,但他還是忍不住去府衙張榜的地方等著了。
最後還是報喜的差役比張栓更早將喜訊帶回來。
牛牛在鄉試得了個亞元,賀氏聽了喜訊,賞了那差役一個小銀錠子,直把差役樂得合不攏嘴,好話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說得賀氏更加高興了,差點要留那差役吃飯。
差役報完信剛走,張栓也蓬頭垢面的回來了,趿著鞋子手舞足蹈的一路歡呼“中了!中了!第二名!”
到家一見到牛牛更是喜極而泣,直誇牛牛:“牛牛啊,你這一中舉,你爹我這一輩子可算是沒白活了!真不愧是我兒子,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