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柒坐在映月涼亭中,石桌上放著讓蘭溪準備的文房四寶。一頭墨髮隨意挽上,繡裙換成白衣。
毛筆的末端在硯臺中浸溼上墨黑,赫連柒小心翼翼的把毛筆提起。
又一張宣紙被染上墨色,赫連柒在宣紙用力的比劃著。可黑色的水墨一下渲染開來,她氣憤一扔。
“蘭溪,你說這宣紙是不是和本郡主有仇啊!我才沒寫幾個字,就黑成一團了。”
一旁磨硯的蘭詩偷笑,這郡主從衙門一回來就坐在映月亭裡執筆作畫。
可是這黑乎乎的一團是什麼?看著倒向是黑夜中一群烏鴉飛過,都是黑的。
“郡主,你是在寫字?可奴婢看著不像是北商的文字,奴婢瞧著是一幅丹青。”
“溪姐姐,我看郡主畫的就是府裡廚房的灶臺,黑得發亮!”
蘭詩心直口快的,沒注意到赫連的眉毛跳動。赫連柒望著灰白石桌上的漆黑,有些挫敗。
“蘭溪,你去廚房裡給我拿幾塊木炭。本郡主就不信了,今日非得寫出字來!”
還是蘭詩說的灶臺給了她啟發,她用毛筆太大勁。水墨就直接在宣紙上散來,這炭墨就不會了!
赫連柒在宣紙上畫了一個人物關係圖,主角當然非芸娘莫屬。
芸娘乃是梁州人氏,因與趙曉雷成親後一直久居京城。夫妻關係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
十三年前入王府成為原主的奶孃,直到幾天前被她趕了出去。與趙曉雷起了口角,怕事敗露。
就趁趙曉雷深夜熟睡之際,用金釵將人刺死。而後一直在王府外伺機而動,要再次回府。
這芸孃的小叔倒是比趙曉雷強得多,胸中幾分筆墨。其妻王春尋常婦人,極為善妒。
整理好趙家的人物關係,赫連柒就發現一個問題。京兆尹說,是趙氏夫妻提供的證詞。
說是芸娘殺的趙曉雷,兄弟院戶就是隔壁人家。能把事情瞭解得如此清楚,為何還尋不到芸娘。
“蘭溪,你今日在衙門打聽訊息的那個婦人可是芸娘妯娌王春?”
“稟郡主,那婦人並不是王春。不過她說,王春與雲娘乃至四鄰的關係都不大好。”
遠親不如近鄰,這婦人並如此與一個陌生人都能說的話。看來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妯娌不和?
“那趙家雙親可健在,趙家家境又如何?”赫連柒追問,妯娌不和不就是這幾點緣故。
家中翁婆偏愛程度,又或是貧苦人家事事都得爭個勝負高低。
“那婦人說,趙家雙親早亡。趙家小叔還是芸娘拉扯大的,兩人關係要親近些。
這幾年芸娘從府中拿了不少物樣出去,趙家的日子過得不錯。兩座院子,不算差。”
蘭溪不解,這郡主怎麼淨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些和芸娘殺人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看著宣紙上的圖,赫連柒一丁點兒思路都沒有。現在是初夏,趙曉雷的屍體肯定被衙門處理了。
從屍體上入手的事算是沒招了,可為何芸娘一定要用金釵刺死他?
若是一時興起,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在夜深人靜時行兇,定是謀劃好的。
還有殺死人之後,芸娘為何處理好贓物後。沒有回梁州帶走兒子,而是繼續待在京城。
還一心要想回王府,難道真的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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