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又一個耳括子抽在他的臉上:“賤骨頭,不見棺材不落淚,放東西的地址?”
謝登鵬不敢隱瞞:“在哈市道里區松花江邊上,靠近老幹部局,有個德里小區,我在那裡藏了一個房子,九幢202,房門鑰匙塞在門牌後面,進門以後右邊的左臥室有個保險箱,密碼是。
那裡面不光有那個錄影,還有我掌握的謝家逼著我們去做的那些黑事,全歸你了,你直接去拿就是了。”
蒙面人冷冷地道:“沒有其他的要說明的了?”
謝登鵬立馬答道:“沒了,房子裡沒人,東西就在那兒,一定很安全。”
蒙面人道:“你可想好了,我出去以後,這裡只剩下你一個人來,就算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裡面撐過四個小時,如果我遇到什麼麻煩,就算存心想來救你,也不可能來得及。”
謝登鵬猛地大喊:“還有一件事,還有一件事,臥室裡面有紅外監測儀和監控器,還有一個報警器直接連著警局,門禁開關在廚房裡,密碼是,只要把門禁關了,就一切安全了。”
蒙面人讓謝登鵬重新說了一遍,才用熱水把鐵板加熱,然後把謝登鵬的手指拉了下來,再用冰塊捂住了他碎了的三個斷指。
接著他帶著所有的東西離開了冷庫,只留下謝登鵬一個孤零零地綁在架子上。
蒙面人走出冷庫,脫掉厚重的大衣,摘下頭套,露出了一張密是淡淡的傷疤的臉,這張臉屬於一個叫張慕的人。
到了東北,他首先找到了金無極,然後請他幫忙謝登鵬的資料,金家與謝家都在東北地區搞醫藥生意,彼此之間有很多地方是競爭對手,而謝登鵬是謝家的重要人物,在謝家小有名氣,金無極沒費多少力氣就收集齊了相關資訊。
然後張慕繞過金無極,正兒八經化錢收購了一個規模不大的冷庫,往裡面囤了不少豬肉和魚,作為用來對付謝家人的場地。
他跟蹤謝登鵬不少的日子,終於找到機會把他釣上了鉤,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了冷庫裡。
如果謝登鵬真的沒有證據,為了不打草驚蛇,張慕真的有可能把他永遠的冰在冷庫裡,然後再想辦法把謝王侯給弄來,他相信謝王孫一定會有相關的證據。
在讀過李愛慕的日記以後,張慕越來越對這個女孩子心生敬意,他絕不能容認這樣高尚的人無聲無息地命喪謝登鵬這樣的宵小手中,當法律不能給她公平的時候,張慕不介意做一回熾天使。
他拿出手機,給金無極派來給他的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代自己去取東西,除了核心的事情,許多的事情他不方便出面,只能請金無極這個地頭蛇幫忙,老爺子在東北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而且金無極很懂規矩,只是借他人,對他要幹什麼,連一個字都沒有問,當然金無極對張慕確實很信任,甚至帶有一點尊敬,而張慕做的那些事確實值得他尊敬。
兩個多小時以後,那個u盤被送到了張慕的手中,過程中沒有任何的問題,張慕開啟筆記本,果然調取了那個畫面,有個人在跟謝登鵬詳細交代這件事,內容也與謝登鵬說的無異,張慕不認識謝王侯,但是他相信謝登鵬不敢再跟他撒謊。
這套錄音資料是個意外之喜,可是光憑這些,即使再加上謝登鵬的供詞,也未必能夠讓公安機關給他定罪,即使他把謝王侯抓來,如法炮製,也是一樣。
黃柏年曾經說過,李愛慕已經是被正式追封的烈士,這是個定了性的事情,不可能再輕易改變。
如果李愛慕是被謝家謀殺的,而謝家謀殺的理由是商業競爭的話,李愛慕這個烈士的稱號就有點名不符實了,所以黃柏年不敢公開調查李愛慕的死因,連鐵中流都不敢滿口答應。
他雖然拿到一些證據了,可是結果會怎麼樣?最大的可能性一定是謝王侯和謝登鵬以其他的理由被處理,李愛慕的死依然與他們無關,而他卻以非法拘禁被處罰。
所以,李小午那個時候就勸他,就算查出來真相,也希望他權衡處理,怎麼樣把這個真相的效果發揮到最大。
就這樣想著想著,半個小時過去了,張慕突然回過神來,謝登鵬還在裡面,可別真的給凍死了。
他戴上頭套,急急地衝進冷庫,謝登鵬的頭髮眉毛上都結了霜,整個人都已經是迷離狀態,看到張慕進來,他只能虛弱無力並且沙啞地叫道:“大哥......救命......”
張慕吁了一口氣,幸虧一開始的時候,張慕就把他包得嚴嚴實實的,不然他鐵定已經凍死了。
張慕把他拖出冷庫,給他打了一針腎上腺素,然後把他扔在院子裡曬太陽,而且沒有再綁上,以謝登鵬現在的狀態,逼著他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