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厲聲道:“就為了這麼點利益,你們就完全不顧全社會的公共安全嗎?你們知道你們害死了多少人,你們還有人性嗎?”
謝登鵬歪了歪嘴:
“大哥,雖然我們有趁火打劫之嫌,但是你要把病毒造成的後果算在我們頭上,完全不公平。
我們不是製造病毒的人,病毒感染以後的報警,防護、管控等等等等,所有的環節,我們最多隻能建議,沒有決策權,病毒要擴散,也不關我們的事。”
蒙面人沉默,這不是他可以思考或者批評的事,他也不是來跟謝登鵬探討這些的。
謝登鵬卻以為他的話打動了蒙面人,於是繼續道:“恰恰相反,我們的藥就算不能根治病毒,多少對預防病毒總有點好處,做藥的人平時根本賺不到錢,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能賺點小錢,雖然不是很光彩,可也不能說是發國難財。
至於李愛慕與我們,是同行業的競爭,她的藥物研究出來了,我們的藥就銷不動了,同行如仇敵,我們只能出此下策。”
蒙面人怒極,一下砸在謝登鵬的無名指上,不過這次用的是拳而不是錘子,所以謝登鵬的無名指並沒有破碎,儘管如此,這樣一拳還是牽動了謝登鵬兩個斷指的傷口,讓謝登鵬痛地涕淚長流。
然後,流出來的眼淚很快結成了冰,掛在謝登鵬的臉上,不倫不類的。
謝登鵬長聲慘號,不停告饒:“這位大哥,這位大哥,我什麼都說出來了,一個字都沒有隱瞞,你為什麼還要砸我。”
蒙面人冷冷地道:“我高興,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謝登鵬只能把淚水向肚子裡咽,然後在心裡嘀咕道:“可你砸得是我的手指啊!”
他只好裝可憐:“大哥,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做藥的表面看起來很風光,其實都是很慘的,不是給相關部門的人做孫子,就是給醫院的人做孫子,為了讓他們銷點東西,一個個求爺爺告奶奶的,真沒有什麼好日子。
我們的藥,看起來有利潤,可是一層一層的算下來,其實都沒什麼花頭,真正賺錢的人是那些中間商,還有那些管著中間商的人,說起來,那真的全是淚啊。
老百姓不知道這些個門道,一股腦兒的把藥價偏高的原因怪到我們這些醫品生產商那裡,我想大哥就算不是圈內人,也一定了解一點裡面的事情,我們做藥,有時候真的連本都保不了。”
蒙面人怔了怔,他也是知道這些情況的,藥品生產企業的汙染那麼重,可是很多企業仍然在虧損,在想方設法艱難謀生,而老百姓卻在罵藥價太高,罵藥廠無良。
不過這不是靠他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他惡狠狠地道:“少刺探我的事,對你沒好處!”
謝登鵬哭喪著臉:“大哥,您真誤會了,我真沒打聽您的事,我不想認識你,也不想知道您任何訊息,包括那個小美女,我也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您能弄這麼大個冷庫來對付我,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不認識你,才有活路,知道了您是誰,你一旦殺人滅口,我就死定了!
你都不用別的方法,在這兒把我凍上大半年,然後到大冬天的時候往黑龍江裡一扔,到時候手指腳指都被魚咬掉了,什麼痕跡也沒有,我呸呸呸,我教您這事幹嘛,這不是作死嗎?”
蒙面人咭地一聲被逗樂了,這謝登鵬,簡直就是個二貨,他伸出一個手:“證據!”
謝登鵬睜大了眼睛:“大哥,什麼證據?”
蒙面人哼了一聲:“你別給我裝傻充愣,你說的這些,究竟有什麼證據?”
謝登鵬搖搖頭:“大哥,你想想看,這怎麼可能有證據?那瓶醉蟹吃完了,瓶子早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李愛慕的一切都被燒光了,她也成了‘烈士’了,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而我們呢,就算是傻,也不可能留下什麼檔案啊、記錄啊來證明這一切跟我們有關吧?如果大家換換位,你也不會這麼做對吧,就象你來綁我,早就把一切後手給想好了,對吧?”
蒙面人點點頭,他知道謝登鵬說的是實情,如果換位思考,自己是謝家的人,也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謝登鵬試控著道:“大哥,要不這樣行不行?我給您寫一個供狀,寫清楚所有的一切,簽上名,蓋上手印,然後您把我直接送到警察局去,怎麼樣?”
蒙面人啪地一耳光抽在他臉上,謝登鵬的臉早被凍的乾乾的,這一耳光抽下來,面板上頓時裂開,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