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在座全體的表決,我們透過了……”
“現在,我將向在座的諸位宣佈這一提案的最後決斷。”
會議臺之上,穿著工作服的女秘書神情尊嚴,配合著投影中熒光投影向著臺下的眾人宣佈這個既定的結果。
身為一家業內聲名赫赫的帶公司,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且能像那些土雞瓦狗之輩那樣能省就省?
一點牌面都沒有。
即便下面的座位已是稀稀拉拉,只剩下沒排面的大貓小貓兩三隻。
真正的主角早已遠去,暴風眼的中心已經轉移到了外面的走廊之處。
“少爺,外面冷,我為你披上外套。”
江冕眼看著身旁的隨從將外套輕柔地披在他的身上,那人很年輕,那顯得陌生的臉上全是恭敬與恐懼,見到這一幕,他突然笑了。
像是流影中的迷夢,帶著他回到了昨日剛出成人禮之時的那個時刻,只不過恍若隔世的那個夜晚之後,人便因為自己行蹤的位置暴露而受到牽連,今早上偶然間只剩下別人口中短短的一句話:
“少爺,為了防止昨夜的意外再度上演,老爺把您的隨身僕從們已經換了一批,不必擔心。”
在某處器官摘除間等待醫生的到來?亦或是海域的永遠沉睡之處?還是陰溝裡的腐爛屍體?那具熟悉身體的屍骨不知是流落到這方世界的何方。
他不知道。
他們本不必如此,最過也只是被丟盡“財富奇蹟”裡面做一輩子的工人,一切都怪那太過於苛刻的制度與傳統。
這樣以來,或許過不了多久,憤怒的未來將向他們拒絕開啟。
什麼樣的地位說什麼樣的話——忽去那略微浮現的惋惜與淡淡的感概,更多在腦子裡勾勒而出的卻是另外的期望:如願登上自己的位置,然後稍微改良一下。
這不又是一個久恆的強盛家族?
所以,我的路是對的吧?
“少爺?”
“……少爺?”
江冕抬起頭來,面前試著呼喚正呆滯著他的侍從,還有那雙在他面前不斷揮舞的手,讓他感到好笑——像是隻會在小說中的一幕真的出現在了眼前。
“我沒事,走吧。”
在對方崇敬的目光之下,江冕臉上恢復了日常之中待人的和藹與溫和,先前所展示的強硬與手段此刻間不復存在。
這也是他平日裡面待人的方式。
學會偽裝是成長的第一件事,他在小時候便已經明白。
“噫……”
走出走廊的盡頭之後,再乘坐電梯,就能見到外面的景色了,在那出門之時,他的餘光瞥見了一個獨自站在玻璃門之外背對著他們的人影,那漫天風雨似乎將一切都掩埋,偶有斜雨飛濺,在他的正式裝西服留下一二斑點。
像是被抽取了支撐的力量與信念,脊樑不復往日般挺立。
宛若暮色蕭條之感躍然而出,好像是英雄落寞之時的背景,又像是昔日。
拉杜。
在江冕的大棒與甜棗之下,哪怕有何不甘心者也不敢與之對著幹,更何況他還是第一大股東,壓倒性的透過這條提案,拉杜被迫辭去職位——即便他本身所持股份10以上。
結果一出,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管他們的心血如何如何,與我有屁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