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得知的訊息太過,燕銘崩潰之餘也花了很多時間進行佐證,當他帶著質疑的目光重新審視楚韻時,什麼都不對勁了起來。
“說說看吧,這些天你查到了什麼?”
“她剛進宮時我日夜擔憂她的安危,因此總想著偷溜進宮看望她,但她一直阻撓我進去,言我身份敏感,還是她想法子出宮找我。”
柯依卿冷笑,“當時,你一定很感動吧?”
不僅是感動,他甚至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能背叛楚韻,現在想想,楚韻竭力避免讓他來後宮,不就是害怕他發現平陽公主的存在麼?
“沒想到,她居然剛入宮就變了。”燕銘心中痛恨之餘,也有幾分不敢置信,曾經心地善良的姑娘,怎麼突然變成這般面目猙獰的模樣?
柯依卿沉默,對方小白花一樣的時期她沒見過,但這一點不妨礙她想殺楚韻的決心。
她把人喊來,可不是想看他追憶往事的。
“應該沒那麼簡單吧?璃月那兒你應該發現了不少東西。”
“不錯。”
年宴上楚韻把璃月推出來擋刀,加上被太后罰得那樣重,每隔一旬就要杖責二十,漸漸的,璃月對楚韻也心生怨恨。
燕銘找上她時,不過稍稍問了兩句,對方便全盤托出。
“你還記得之前的內賊麼?”
她一愣,“你問的是德濟堂出事那會兒嗎?”
當時她不過是與燕銘商討了一番朝中要事,德濟堂的糧倉,以及她的安胎藥,都被人動了手腳,那內賊便是一個小小的副官。
“那人乃是楚韻母家的一個旁系。”
楚韻母家並不顯赫,又是個旁系,當然不會引人注目,難怪燕銘沒有懷疑到對方身上去。
“除此之外呢?”
燕銘滿腔怒火道:“給你下毒的,確實是她,年宴上也是她命人給杜磊王子下藥。”
聽到這裡,柯依卿才滿意的笑了,雖說如今這種事她早已不再依靠燕銘幫她,但任憑誰被誤會那麼多次,都會氣悶,所以此時她心情大好。
“哼,你這孬種,此前分明早有猜測,偏要等到真相擺在你眼前了,你才肯信,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對此燕銘全盤照收,護著楚韻的這五年,他算是眼瞎了,不僅得罪了皇后一黨,還變相害死了自己的生母,連著皇帝也對他頗多忌憚。
一個好處都沒有。
“你說得是,此前是我糊塗。”
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是沒有懷疑掙扎過,畢竟若是繼續相信楚韻,堅定旁人告知他的話都是假的,日子可能會好過許多,但他一一查下去,卻是越查越心驚,原來楚韻的真實面目,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若不是有柯依卿陪著他,恐怕他並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些。
這樣想著,燕銘心中生出許多柔情來,便想將人攬在懷裡,誰知卻被人躲開了。
柯依卿苦澀道:“若是你早些認清她的真面目,又或者對我多些信賴,我們兩可能都走不到今天。”
到底是愛了兩世的男人,之前為了保住孩子與他和好時,她自己也是抱著好好走下去的決心的,只可惜……
“這麼久以來,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