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長期積攢下來的失望,不是幾句話就能輕易消彌的,目前她沒有與人重修舊好的打算。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下面你是什麼計劃?”
提及這些,那個人見人怕的閻羅又回來了,他眼底染上血色,獰笑道:“我要那個女人血債血償。”
對此她半點不意外,此前兩人還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前提都是楚韻能幫他復仇,可若是告知他楚韻也是幫兇呢?
若是告知他楚韻早就倒戈呢?
被背叛欺騙的滋味,足以叫燕銘這個瘋子想殺人。
“巧了,我也想殺她。”
她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燕銘的覺醒對她來說是個好事,這說明楚韻手裡少了一個關鍵砝碼,剩下的只有立場曖昧的宰相。
“宰相不易動,他想摻和立儲事宜,眼下除了皇后黨羽,他能立的皇子並不多,想來不會輕易放棄楚韻。”
“你把宰相想得太簡單了。”
燕銘挑眉,“為何這麼說,宰相與皇后黨羽的矛盾,就差擺在明面上了,若不是想參與立儲爭奪,他何至於這般得罪人?”
“十一皇子尚且年幼,當今聖上又痴迷於煉丹長生之道,你若是宰相,你會如何選擇?”
他沉思了片刻,“若是想擇一明君,十一皇子顯然不是個好的選擇,五皇子身份低賤、八皇子無心朝野,三皇子又是皇后所出,未來必定不好掌控。”
在這有限的皇子裡,燕銘選來選去,最後折中選了一個五皇子出來。
柯依卿笑道:“你忘了兩個。”
“哪兩個?”
“廢太子和九皇子。”
燕銘臉色微變,九皇子便是他自己,廢太子如今還在邊關被流放,怎麼會扯到他們兩人身上呢?
“我無心立儲,也絕非立儲的上好人選。”
光是生母是前朝公主,加上自己又是私生子,身份這樣不體面,皇家便不可能讓他登基。
別說是宰相了,就連他自己,也從未想過參與立儲之爭,這也是楚韻放心讓他幫自己的原因。
柯依卿搖頭,“若是他們真的這麼放心你,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殺掉你的孩子?”
她肚子裡的孩子尚且不知男女,這兩人便這般忌憚,明顯不是燕銘說得那般放心。
“這個尚且說得通,可你為何要提廢太子?”
“依你之見,廢太子其人如何?”
他想了想,道:“他若登基,必是明君。”
廢太子乃是前皇后所出,那時聖上還未贏得天下,於是廢太子與前皇后在顛沛流離中度過了許久,也正是那些艱苦歲月的鍛鍊,戰爭軍術的浸淫,廢太子眼界開闊,聰明睿智,且知人善任。
可惜前皇后死得早,母家又家勢不顯,等天下太平後,朝野上下,只有廢太子一人苦心經營。
柯依卿想了想,又問:“聽說你早早拜宰相為義父,你對他的瞭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