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不可置信,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她拼命壓制住,只覺得自己的惡心感要沖破喉嚨,這人在跟她做完如此親密的事後,竟然對她起了殺心,這個男人太會偽裝了,還是說他早就對她起殺心。
烏錦腦子快轉,將自己所有情緒壓下,不被他察覺到什麼,她努力平靜道:“我突然想起一事,不知主子爺是否可以滿足我。”
“什麼?”
“我一直盼著成親,嫁做人婦,成親當日有洞房花燭夜,只是我跟了主子爺後已經不可能再嫁他人,爺能不能挑個良辰吉日,跟我拜堂成親,假裝迎娶我過門,擺個宴席,好讓我體會一次嫁人當新娘子是什麼滋味,體驗一次洞房花燭夜是什麼感覺,主子爺,你放心,這宴席不會請其他人,而且不需要對外宣揚,只有我們兩個人,可能還有謝嬤嬤她們,這不是真的迎娶,我也不是要當主子,就像我們小時玩過家家一樣,爺,可以嗎?”
胤禛沒想到烏錦會提出這個請求,她先前跟張宗訂親,兩人快要成親時因張宗受傷才取消成親儀式跟婚宴,她是不是一直盼著那門親事能成,想彌補回來。
“你是想跟我成親嗎?還是想和張宗?”
“只有主子爺,除了你沒有別人,我沒當過新娘子,想當一回新娘子看看,我只想讓主子爺當我的新郎,我們一起喝合巹酒,主子爺不用給我下聘禮,我們就是走個成親的假流程,我並非是要主子爺真的娶我,只是很想體驗當新娘子,哪怕只有一日也好,爺,你就答應我吧,花不了多久,半日就好,主子爺什麼都不需要做,都交給我就好,我挑好日子,主子爺在那日過來就好。”
“嗯,我知道了。”
“那主子爺是答應了?”
胤禛點頭。
烏錦似高興地抱住他,對著他的薄唇連親好幾下,神情很是激動興奮,心裡想的是這人是真的想殺她,連她這麼離譜的要求都肯答應,這是真的想送她上路。
她趴在他懷裡,恨他恨得要死,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只聽見他說日子別挑太久,離得越近越好,他這是迫不及待想殺她,等不及了。
她不信他會留她家人性命,連她都想殺了,她的家人估計也不會放過。
烏錦點點頭說她知道了,他抬起她的臉,她對著他露出笑容,他很快再親過來。
烏錦攀著他脖頸,在他肩上咬一口。
“你真是屬狗的。”
“我是情不自禁,主子爺弄得太深了。”
他們做了第二次,事後,他閉眼睡過去,烏錦沒法入睡,一想到這個人要殺她跟她全家,她哪裡睡得著,在想要怎麼躲避過去。
他既然已經起了殺心,恐怕不會輕易收回去,況且他又有新外室了,有人可以讓他發洩了,她沒什麼作用了,那隻能是她先殺他才能保住他們一家人的命。
要殺他還不能當場殺,在他睡熟時殺他,她一樣難逃死劫,他身邊一直有人跟著,死在這裡,她就是唯一的兇手。
要不見聲色地殺掉一個人太難了,尤其是這人還是皇子,她不管那些歷史,說不定這個世界不照著歷史走,最後登上皇位的人不是他,她得想辦法殺他才行,歷史偏不偏移不關她的事,說不定這是個平行世界。
烏錦沒法午睡,她直接起身,穿上外衣到外間坐著。
謝嬤嬤進來問她要不要擺膳,她嗯了一聲。
很快炕桌上擺了四碟精緻的菜,一碗飯跟一碗湯,還有一碟子切好的水果,烏錦吃的時候心不在焉,她在想有沒有什麼毒藥吃下去不立即身亡,而是隔幾個時辰才毒發,這樣她就不會被懷疑。
過了半個時辰,四阿哥醒來後沒有停留太久,很快離開。
烏錦在他離開後見天還沒黑,她說她回家一趟,讓趙師傅送她回家,他這幾日應該不會來找她,她便在家中住下。
第二天,她忍不住過去藥鋪,沒敢直接問毒藥,只是挨個問那些藥草的藥效,問完後又隨便抓了兩副補血的藥。
好在她的腳傷恢複得差不多了,自己能走,她又走去附近的書鋪,開始找醫書,抱著幾本醫書才回家。
烏錦著急呀,再想不到辦法殺四阿哥,那死的人就是他們,她日夜翻看醫書,想找到適合殺他的毒藥。
五月九日,立夏,端午已過。
烏錦在她房間內看醫書時,她額娘把一碗八寶粥端進來給她。
“桃子,你這兩日怎麼了,天天在看書,我剛從你小舅家回來,你猜我在路上碰到誰了?”
烏錦抬起頭,問她額娘碰到水了。
“碰到何神醫了,他回京城了,多年沒見,何神醫還記得我,我想著要不要送些禮過去給何神醫,桃子,你覺得要送嗎?”
烏錦目光一亮,額娘口中的何神醫是他們家的恩人,先前她額娘生她時出血比較多,身子虧損得嚴重,當時有好幾個大夫說她額娘活不過一個月,是何神醫把她額娘給救回來的,在生完她的頭兩年,她額娘身子弱,一直吃何神醫給她額娘開的藥方,吃了兩年,身子才慢慢轉好的,不過也不能再生孕,她阿瑪才納的妾。
何神醫被稱為何神醫也是因為他醫術精湛,救了不少人,不過何神醫這些年一直遊歷四方,不在京城,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想找他都找不到,漸漸的,記得何神醫的人不多,烏錦還以為何神醫不會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