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該做的,舉手之勞的事,烏姑娘別跟我說客氣話。”
烏錦笑了笑,下地被謝嬤嬤攙著過去小舅的房間,小舅還是昏睡的,但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她小娘跟她說今早小舅醒了一會,能說幾句話了。
烏錦點點頭,人多,她大姨二姨她們也過來了,照顧小舅這活還用不上她,她便出去先用早膳。
過一會兒進來,烏錦跟屋內的人說一聲便回去她那邊了,把表妹雲珠給帶上。
雲珠第一次過來這邊,十分好奇,什麼東西都要看一看,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如此,烏錦還不大能自如走路,也不能陪她玩,閑著沒事,她便教雲珠刺繡。
雲珠雖然才六歲,但她已經會基本的針線活,衣服破了,她自己能縫好,教一些簡單圖案的刺繡,她很快就學會了。
她們就這樣度過一天,小舅那邊沒什麼訊息傳來,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天黑後,烏錦就放心帶著雲珠入睡。
雲珠在她這裡住了好幾天,這幾天,小舅清醒的時辰越來越久,只是人開始發燒發熱,每日喝退燒藥,傷口每日換藥,再加上被悉心照料,到了第六天,他的燒又慢慢退下去了。
烏錦中間帶著雲珠過去探望一次,之後基本上是小娘她們過來給她傳訊息,原本她想給格爾芬送禮跟遞上道歉信,後面想想還是等問過四阿哥再做打算,人是四阿哥救的,她若是送禮過去,好像是在打四阿哥的臉似的,況且盡管小舅有錯在先,但此次傷得這麼重,半條命差點沒了,已經足夠能彌補他的錯,倒是格爾芬直接私自用刑,顯得有些殘酷。
四月底,小舅的傷經過十幾天已經慢慢恢複,人因此瘦了一圈,傷好後他還嚷嚷著要讓四阿哥替他報仇,被小舅媽痛斥一頓,說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就該讓他死在牢裡,省得他再招惹禍事。
烏錦告訴小舅格爾芬的身份,他若是覺得惹得起就繼續招惹,反正他們不會救他第二回,他也沒有那麼幸運可以再撿回來一條命,以後他再喝醉鬧事,她不會再管他,四阿哥更沒空管他的事,
不知小舅有沒有聽進去,烏錦待在宅子裡,不再過去小舅那邊,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想作死的話,她也只能由著他。
四阿哥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一日,烏錦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大夫幫她把固定的木板拆掉,只是在外皮敷了藥,她下地走幾步路已經沒有問題,不過還不能太過用力。
她白天基本上在刺繡,鋪子那邊雖說有彩玉小娘她們看著,也有繡娘,但她依舊會幫著繡一些複雜圖案的繡件。
見到四阿哥,她忙下炕給他行禮。
“腳傷好了?”
“是,大夫說已無大礙,別太用力就行,這次奴婢小舅的事,多謝四阿哥出手相助。”
烏錦抬頭瞧他,見他一張臉面無表情,也沒應聲,只顧著坐下,她一時分不清他心情如何,頓時有些躊躇。
“烏錦,你那些親戚比你事還多,一個兩個都不怎麼省心。”
烏錦望進四阿哥的雙眼,他語氣裡似乎有著濃濃的嫌棄跟不滿,那雙眼很是銳利,她只能道歉道:“給主子爺添麻煩了,是奴婢的不是,只是奴婢也沒有選擇,誰讓奴婢生在烏家,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有哪些親戚也不是奴婢能決定的,他們不省心,其實奴婢也沒有辦法,奴婢只能管住自己。”
“你倒是會找藉口。”
烏錦不接話,這哪是在找藉口,事實如此,她被拉過去,她一下子撞到他胸膛,很快他就吻上來,後腦勺被摁著,她只能迎合他,到後面,她舌頭都被卷麻了。
強勢兇猛的吻沿著脖子往下,烏錦想著他畢竟是幫了她就沒有掙紮,結束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吻痕肯定不少。
她見他還懶洋洋地躺著,她只好自己起來,走去三角架前擰了擰毛巾給他簡單擦拭。
“爺,那格爾芬那邊……”
“不用管他。”
有他這句話,烏錦就放心了。
“陪我躺一會。”
烏錦看他,沒有繼續忙活,又躺了下來。
“你有沒有想做的事,除了騎馬,你還想做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烏錦偏頭看他,一時分不清他真正想說什麼,她輕聲道:“奴婢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奴婢一直覺得平淡是福,能有一日三餐,家人身體康健,無病無災,奴婢就很知足了。”
“你再想想,想做什麼,想要什麼,現在可以開口跟我要,我可以滿足你。”
烏錦貼在他胸前,依舊說她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事實如此,自從手頭寬裕後,她想要什麼已經可以買到,是真的沒有特別想要的,最想要的是他放她一條生路。
一想到這,烏錦又突然心裡一緊,四阿哥這是什麼意思,他先前不會這樣問她,她跟他要二十兩月銀都得求他,怎麼今天有些反常,剛剛還嫌棄她親戚事多,這會又問她想要什麼,他會滿足她。
她想到章佳.頌心,他新養的外室,他有了新外室,是不是不要她這個舊外室了,一些人被判死刑後要執行死刑前,他們想要什麼基本上會被滿足,是吃飽飯上路的。
四阿哥想殺她!他想在殺她之前滿足她的願望,他對她起殺心了,他果然不會給她一條生路,不願意就這樣放過她,他是想殺人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