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好了……” 田可頌咳了幾聲,“快把你揹包裡的帳篷拿出來……我快凍死了。”
他這才撐起疼痛的手臂坐起身來。
他注意到她的身上防護服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窟窿,她所謂的“快凍死了”,應該是防護服在暗河中被怪石劃破所致。
而自己的防護服也被劃開了幾道小口子,只是數量不多,這種寒氣他暫且還能忍受。
她的物資揹包也不見了蹤影,此刻,她這麼著急叫醒自己,應該是想要用帳篷。
待到他坐起身才意識到,剛剛揹包在自己身下壓著,如果她不叫醒自己,估計是難以拿到帳篷。
他將揹包卸下來,揹包外表同樣也是髒兮兮濕漉漉的,但開啟一開,內裡卻是幹的,沒有沾染一點水氣。
這應該是為了防止內裡器材被打濕,所採用的特殊防水材料。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們倆還有一人份的物資可用。
田可頌激動起來,感覺舌頭都不打顫了,“快開啟帳篷……”
雲再將那頂薄薄的帳篷按鍵按下,幾秒鐘的功夫,那頂小帳篷自動開始膨脹,制熱系統也開始運作。
雲再:“能自己起來嗎?”
田可頌:“你看我能起來嗎?……能起來……我還躺著幹嘛……”
雲再忍著身體上帶來的疼痛,翻起身,打算將她抱到帳篷裡待著。
他膝蓋剛一跪地,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膝蓋應該也傷到了。
但他仍然有條不紊地將兩隻手穿插在她的腋窩下和膝蓋下,準備將她打橫抱起。
這一抱,竟有些吃力。
他記得之前躲避霧蠊糞便的時候,抱她輕而易舉。
但這一次,他險些釀蹌。
他將她抱到小小的帳篷門口,看著幹淨整潔的帳篷內裡,再低頭看看一身髒汙的田可頌,稍作遲疑。
如果條件允許,他一定不能容忍這個髒兮兮的女人,將他的帳篷弄得臭燻燻、黑乎乎的。
田可頌哪裡知道他潔癖作祟的內心掙紮,心裡歡欣道:只要暖和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彎腰將田可頌放進帳篷裡,關上門簾。
一股暖流在帳篷裡滌蕩。
田可頌閉上眼睛,感覺身上都沒有那麼痛了。
雲再將揹包中的物件拿出來一一清點,最終,他找到一些簡易的醫用品,譬如防水膠布、各種身體損傷的噴霧和藥丸等。
他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盒子,將標註著“止痛”二字的格子開啟,撚起兩顆藥丸,開啟面罩送到嘴裡,又給拿了兩顆捏在手裡。
他拉開門簾的一瞬間,寒氣鑽進帳篷。
田可頌:“幹嘛?”
雲再不發一言,拉開她的面罩,將手指捏住的兩顆藥丸往她嘴裡送。
田可頌不知道這是什麼,反正不是毒藥,有吃的總是好的。
她嚼了幾下,將兩顆藥丸吞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