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中醫見效很快,而且一般喝完七天就會重新調整藥方。
關繫到爹孃的身子,唐阮自然不會拒絕,她想了想,“正好,中午在我家吃飯,新來的廚娘手藝很不錯”。
那廚娘是從莊子上招的,雖不會燒那些名貴的食材,但是能將普通的飯菜燒得鮮香無比,唐家人都很喜歡。
“不要拒絕”,見身旁人微垂著頭不說話,像是沉默的拒絕,唐阮又道,“就當是診費,成嗎?”
三七哥哥既不收診費,也不收藥錢,總這樣,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就這樣說定了”。
唐阮不再等李三七的回話,轉身戴上帷帽,日頭已經漸漸高起來,曬在臉上有些燙,是時候回家了。
女子的身影越來越遠,李三七這才抬起頭,只見俊秀的臉龐上已經爬滿了血色,連耳尖都是通紅一片。
他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
這些日子的分別,思念和擔憂如同長蛇一般緊緊的纏繞在心頭,痛苦之餘只有更深的思念。
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阿阮,想要將人擁在懷裡,想要······娶她。
是的,他想問的是,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但鵝黃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春風拂動帷帽帶來淡淡的香味。
李三七不由得嘆氣,心愛的女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稍遠處,穿金戴銀的劉媒婆早已看見河邊的一對壁人,當下連菜也不買了,立刻提著籃子直奔河邊。
這種水到渠成的喜錢,啊不,婚事,可不能錯過。
她腳步飛快,但抵達時河邊只剩下男子的身影。
不要緊,反正婚事總是男方求娶。
“哎呀,我道是誰呢”,劉媒婆一眼認出李家有名的小神醫,“小李大夫這些日子怎麼沒出診?”
猛然被叫住,李三七還有些驚訝,但見紅衫綠裙,頭戴紅花的裝扮,又不由得放慢腳步,“有些事耽擱了,嬸子若是有需要,可去南門口那邊,我爹和大哥慣常在那邊坐診”。
劉媒婆可不是要看病的,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小李大夫就是妥帖,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已經二十二了吧?”
“嘖嘖嘖,當年你大哥二十歲的時候,新媳婦可都娶到手了吶”。
她一面說著一面去看李三七的臉色,只見他的眉眼處不見惱意,反倒是一片羞澀,心中更覺這份喜錢穩妥,“你喜歡哪家姑娘,嬸子給你說和說和?”
“多謝嬸子掛心”,李三七加快了腳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劉媒婆被拒絕了也不惱,雖說這位小李大夫腳步飛快,但臉色通紅,明明是羞狠了落荒而逃。
這喜錢,穩了!
劉媒婆慣是個利索的,買罷菜便直奔李家,將早上的事一說,只見老李大夫和李夫人也是滿臉的喜意。
“真的?”李母喜得連連唸佛,“你沒騙我罷?”
小二的婚事一直是她心頭的大事,明眼人都知道他心思全在唐家那姑娘身上,可今時不同往日。
若是以前,兩家自然是知根知底上好的親事,但唐家出事之後,那姑娘又是嫁去慈家為妾,又是不明不白的在陳家呆了那麼久,早已不是小二的良配。
“我劉阿朵做媒三十餘年,從沒有一句虛言”,劉媒婆委屈極了,“街坊鄰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做媒是個良心活,她雖貪財,卻素來有一說一的。
李母想到大兒的婚事倒也放下心來,旁的媒婆說媒的時候總愛添添補補,慣是將瘦的說成胖的,將醜的說成好的,但劉媒婆確實個實誠人,從不用那些哄人的手段,是以很有些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