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看不出來，你這頭鬥牛犬還真的拼出了點成果。”
他對我和徐遠那家小公司貌似有點興趣。
“得了，在你看來不過是毛毛雨。做到這個程度，我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和信心，只想剛快變現。”
“那你最近到d市去幹什麼了？”他突然問。
“……旅行。”
“不要以為我不關心八卦，‘基石’團拜會上的鬧劇已經傳遍了小半個地產圈。就算影片裡那張臉糊的要命，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防備地攏了攏毛衣開衫。
經歷過這麼多，如果說還有一種羞澀感的話，那也就是面前這個男人了。總有一秒鐘被打回原形的感覺。
顧同澤彷彿很滿意於我的表現，微微扯了扯嘴角，低頭喝茶。
“那麼，你覺得為什麼這個時機他把你認回任家，在這個他身體……不太好的時機。”
“人老了大概都會是這樣吧，再說，任雷這人又不太爭氣，偏偏我還是個還算努力的人。”
“你如果現在還跟我在一起，我決不會讓你去認這門親。”
他冷冷地說道。
“是，我什麼都不是，只能是‘顧太太’。”我冷笑，“你的所有物。”
“再宣告一遍我可沒有不准你去工作。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他是不是對你提出什麼要求了，比如，去配型？”
我愣了一愣，隨即很生氣，瞪起眼睛看他。你不要這麼說，他什麼都沒要求過我！配型什麼的都是我主動去做的。”
“嗯嗯，你別激動。比起有的人為了部水果手機就把腎臟賣掉了，你這顆腎臟至少值15億，很划算。”
我攥緊了水杯，感覺此時雙眼能噴出火來
“怎麼，想動手？”他撩起眼皮，扯出個沒正形的笑意：“我身家也不差，什麼都不需要你付出。你和我復婚，我比你年紀大，中國男人壽命又一貫比女人短，等我死了，也都是你的。你考慮一下。”
“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一死。”
“小雨，我母親去世了。”
我愣了一愣，忙仔細端詳他的衣著，和平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我到南陵找你之前的事，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他看著我，眼睛中似乎有水光盈盈，像個無助的孩子。我忍不住將座位換到他一旁，靠過去，輕輕地抱了抱他。
“你當時怎麼沒說？”
“你從沒有問過。”
這句話還是令我的心軟了一軟。每次我們兩個人見面，要麼是吵吵鬧鬧，要麼是我非常戒備，總是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溝壑。
他說得對，我從未認真地關心過他的境況。
“你很難受吧。”不然也不會過去許久才對我說。
“她糊糊塗塗的，在睡夢中走了，沒有什麼痛苦。”
他嘆了口氣，從一旁桌子上拿起香菸，甩出一根，卻被我拿到手裡。
顧同澤有些縱容的笑了笑，見我點著了噙在嘴巴里，又是搖了搖頭。
“你人奇怪不奇怪。我從未沒想過母親會死。在她走後，彷彿世間才突然有這麼一檔子事。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發覺，自己也是個孤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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