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彩信彈了出來。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發來的一幀照片，曲裡拐彎的文字，好像蚯蚓堆出來的一般。配著一幅圖片，看外形是一座別墅或者度假屋，估計是從投標書或是報紙之類的文字上拍下來的，模模糊糊。
我抓在手裡看了一眼，就趕緊放在一旁。我可不想當個偷看丈夫手機的女人。
躺在床上，我們像老夫老妻一般偎在一起看電視。
他靠著床頭，我則橫躺著，頭枕在他結實的腿部。
電視音量調的很小，演的什麼也都不在意，好像只是為了催眠的背景音。
“我突然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種生活。”顧同澤盯著螢幕，突然說道。
我困得打了一串哈欠，問，“哪種？兩地分居？飛來飛去？”
“不是，就像現在這樣，只有我們兩個，像普通夫妻一般。”
我笑了。“顧同澤，我們就是普通夫妻啊。普普通通地吃飯、睡覺、鬥嘴……哦，還有交房租。”
“嗯。”他低下頭看我，眼波柔柔，“謝謝你，秦雨。”
我把他大腿挪了挪，調整個更舒服的姿勢枕著，“睡吧。”
他探出身子伸手去取手機。我知道他喜歡臨睡前把手機調成飛航模式，放在床頭櫃子上。
只覺得他身體一震，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如果我再細心一點，應該能注意到他凝重的表情。
後來的某一天，我才又想到這一刻。很多細節都在指引著我，只是我沒有注意。
“怎麼了？”我問。
“沒事，睡吧。”良久，熄滅了床頭燈，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悶悶的。
那晚我睡得很好，只是偶爾察覺身旁人輾轉反側。
畢竟泊翠的一間臥室都差不多相當於這間公寓大小。床又窄又硬，吊頂低沉，緊閉的窗戶也吹不來山林的清風。
半夢半醒中，我伸手安撫地拍了拍他，並不覺得他有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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