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的殼很硬,上面有著一些淡淡的花紋,它的眼睛就像是兩粒黑珠子,很小。蟹的兩隻前爪像是兩隻大鉗子,被它夾一下很疼。
河裡的東西,鄉下人並不稀罕,因為沒人吃。
不多時,楚桐又抓了七八隻蟹上岸,她的鞋子已經被水全部浸溼,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用曲景之準備好的蘆葦將蟹一一綁住。
曲景之瞧著楚桐的身上的衣裳有少許地方溼了,就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
楚桐抬眸看著他,像是在詢問,就聽到他說:“彆著涼了。”
曲春山輕咳了聲,隨即走近瞥了眼楚桐手上的幾隻大蟹,以及曲景之手上的那條魚,皺著粗眉說,“師父那魚腥味很重,而且這些蟹身上堅硬的很,也沒見有肉的,這些東西怎麼能吃呢?”
“魚確實有很重的腥味,但是我能夠去掉魚腥味,至於這些蟹,待我煮熟了你就知道了。”楚桐笑道。
“這……”曲春山撓了撓頭,多少有些不信。
腥味那麼重,真的能被去掉?
“走吧,回去了。”
曲景之言道,這個女人可不是鐵打的身子骨,風若是再吹一下可保不齊就生病了。
楚桐“哦”了一聲,拿著這件外衫的兩隻袖口系在一起,完全將曲景之的外衫當作了披風。
曲春山跟隨著他們二人回到了曲景之家,他就看看腥味這麼重的東西,他師父是怎麼去腥的。
“婆婆,我們回來了。”
到了家門,楚桐敲著院門兒,大聲的喊道。
坐在院子內的大石塊上的周氏聽到這喊聲,連忙放下了手頭上的針線活兒,去開開門,這門一開就看到三人,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身上披著一件長衫的楚桐,她的鞋子都溼透了。
周氏忙問她,“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弄得這一身?”
“我下河抓魚了。”楚桐答,傍晚的河邊沒什麼人,更不會有人來說她什麼。
聽她這麼一說,倒是在景之的手裡看到了一尾大魚,而後周氏的目光一轉,就瞧見楚桐手裡的被捆綁在一起的好幾蟹。
“這不是蟹嗎?”周氏指著楚桐手裡的東西問道。
楚桐:“對啊。”
隨即,她奪過曲景之手裡的那一尾草魚,進院子去了灶間。
“那東西身上不僅硬,還有點刺,抓回來做什麼?”周氏不解的問。
那種東西,她早年來到村子的時候,在河邊洗衣裳時,就被那東西的大鉗子給夾傷了,雖然沒出血,但是真的很疼。
記憶一直存在周氏的腦海裡。
曲景之嘆了口氣,就回答他孃親的問題,“她說,此物能食。”
“啊?”周氏詫異,那東西渾身堅硬,哪來的肉?確定能食之?
“我也不知曉,反正看她。”曲景之半垂著眼眸說道,“今日春山哥幫著我們打整翻地,今晚春山哥就在我們家吃頓便飯。”
“周嬸子。”曲春山上前一步,和周氏打招呼。
周氏看向他,連忙笑道,“好,快進屋坐著,兒媳婦她手腳快,很快就能開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