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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昆明城內的沐天波、王錫袞等人來說,剛剛過去了一刻鐘簡直是從平地“蹭”地一聲躥上高空,然後又duang的一下掉入深淵,總之是“事情變化的太快,你問我有啥感受?我……我也很為難啊。”
沐天波和王錫袞在發現沙定洲的大營遭襲,火光沖天,慘叫聲遍地的時候,那心情顯然是極爽的。“這幫天殺的叛亂土司,死的好,早就該死了!”而當沙定洲大營的紛亂逐漸蔓延到其他土司軍隊的駐地的時候,昆明城內的愉悅感達到了頂峰。“趁亂殺出去,殺這幫叛賊龜孫個片甲不留!”
然而昆明城外的土司僕從軍畢竟數量龐大,真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也需要一點點集結城內兵力的時間,結果城內的軍隊集結好了,正向沖出去大殺特殺的時候,陡然間風雲突變,就看到天竺賊寇駐紮的方向一片“火流星”,然後沒多久,艾能奇的大營就烈火熊熊了。
“這……”王錫袞只覺得舌頭打結,不知道該說啥好。倒是沐天波在這個時候算是發揮了他祖宗百分之一的威能——立即下令在城內所有重要建築物上潑水,越潮濕越好,不塌了就行……
好家夥,從天竺賊寇和艾能奇大營的距離來判斷,這昆明城內一樣在天竺賊寇的火箭彈射程之內啊!沐天波原來以為“天竺國的火箭怕是有妖術,一箭糜爛十餘裡”是類似於袁崇煥“一炮糜爛幾十裡”的夏姬八吹,而就之前他們和艾能奇統帥的大西軍的實際交戰情況來看,這火箭彈也就三四裡的射程,換句話在昆明城大炮臺的射程之內,只要炮彈充足,就沒有火箭彈的什麼機會。
然而這幾十天來“完全確定”的認知,就在方才徹底破碎,那感覺就彷彿是之前認為對手是豺狼虎豹,雖然兇殘,但自己也不是沒有取勝的機會,而現在突然發現那是什麼豺狼虎豹啊,分明是《山海經》裡的上古兇獸,隨便動動爪子就死一片的那種,這打個卵子?
此刻的王錫袞好不容易從“震驚的說不出話”的狀態解脫出來,然後慶幸方才沒有出兵,否則肯定是個死啊,至於再然後……那肯定是心說就算沒死也就是是茍活幾日,天竺賊寇現在還留著昆明城在無非是圍點打援,當所有試圖救援昆明的軍隊都被擊敗之後,這座城池就會彷彿熟透的果子一般被採摘,至於沙定洲之流,那無非是炮灰都算不上的垃圾,他們在攻城過程中就算死光了,對天竺賊寇也沒有哪怕一文錢的損失……
“……快召集城內的昊天教徒,問問他們光複軍到哪裡了?”沐天波和王錫袞的行為更多的是一種自我安穩,且不說重圍之下,城內的昊天教徒如何與光複軍保持通暢的聯絡,就算是信鴿足夠多,訊息靈通,就天竺賊寇那可怖的火力而言,光複軍不死也得蛻層皮。而沐天波和王錫袞得到的訊息是“不要擔心,再過幾天就來了”,另外還有“天竺來的妖魔鬼怪被光複軍在安南境內殺的血流成河,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沐天波和王錫袞聽的面面相覷,那表情分明是說——我們當然都希望是真的,但為啥咋聽咋像是忽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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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能奇被莫臥兒帝國軍隊發射的火箭彈燒了大營,損失慘重,直接敗退出去幾十裡的時候當然嚴格說來,沙定洲這邊死的人數量不比艾能奇那邊的少),那支被昊天教徒寄予厚望的軍隊,已經殺到了臨安府境內,而被他們殺敗的莫臥兒帝國敗兵,由於在恐懼驅使下跑的更快,已經到了元江府了。
掠奪,掠奪,再掠奪!對於慌不擇路,糧草也快耗盡的莫臥兒帝國敗兵來說,逃亡路上的土司就是最好的“錢罐子”和“米袋子”,至於土司說自己也沒有餘糧,不肯給怎麼辦?自然是揍啊,揍不服就揍死,反正死人是沒有反對的權力的。
當莫臥兒帝國敗兵一路燒殺搶掠,甚至不少高喊“不要打,是自己人”的土司也被一併揍死的時候,在後面追的不緊不慢的光複軍也在做“打土司”的工作,當然由於後勤補給相對充足,再加上戰略目的的不同,這種“打土司”的性質只有一小部分是掠奪,更大的部分則是收編和……解放。
不要指望在那些奴隸製成分濃厚的土司領地裡,被視為人形牲畜的的娃子有多高的覺悟。被解放了高喊“i&039;a free!”就拿起鐵鍬去拍人的奴隸存在於《尤裡的複仇》,而現實位面的奴隸在手刃奴隸主之後,往往陷入的是放縱、混亂的狂歡和洗劫,這時候就需要一個組織來帶來秩序,把他們的力量集結起來,而光複軍和與之伴生的昊天教會,顯然是完全滿足“整體大於部分之和”的要求的。
在被灌輸進“一拜昊天、二拜後土”之前,娃子們的信仰是複雜、混沌、甚至彼此矛盾的。雖然不少土司打著佛教的旗號,但具體表現上和“魔教”區別不大,更不用說那些被後世作為“五毒教”原型的巫術崇拜,你以為“苗疆巫師”個個都是紫萱或者小蠻?玩《仙劍奇俠傳》去吧。真正的巫師、蠱婆,可是一個賽一個的陰狠,殺人和忽悠人的本事都點到了ax。
在剿滅了許多殺人不眨眼的土司和更多的同樣殺人不眨眼的巫師之後,光複軍收編到了巨量的新兵,昊天教會也收獲了巨量的新信徒。“新皈依者的狂熱”在此刻體現的非常顯著,那些娃子們一個個高叫著口音很重的“一拜昊天,二拜後土”,“斬妖除魔”的慾望遠比老兵更加強烈。至於給他們配備的武器,依然是長矛為主,就一個字“戳”。
當滾雪球一般膨脹的光複軍向著元江府地界進攻之時,刮地三尺過後的莫臥兒帝國敗兵開始向著新化州方向轉移,由於知曉了莫臥兒帝國敗兵吃光喝盡渣都不留的作風,新化州的抵抗異乎尋常的劇烈。莫臥兒帝國敗兵花費了很高的代價才攻破這座城池,飽掠之後,棄船從陸路向雲南府,也就是昆明城方向逃逸而去。
當莫臥兒帝國入侵雲南的主力和從安南退回來的敗兵在昆明附近合流的同時,收編了巨量娃子的光複軍也已經抵達徵江府,與此同時,劉文秀和張全蛋等人抵達了曲靖府,而李定國、李過、馬萬年的聯軍則正在四川南部趕往雲南省的路上。
看起來似乎多方勢力對莫臥兒帝國軍隊形成了半包圍,但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因為又一股莫臥兒帝國的援軍在也從緬甸進入雲南西部,正翻山越嶺地趕往前線,一場大規模決戰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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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河流作為戰場是光複軍的保留曲目,但很顯然,不可能每一次的戰場選擇都這麼幸運。
沿著雲南境內的紅河上游,也就是元江,可以一直抵達楚雄境內,但元江上游水流太急,水量也偏少,已經不適合大規模水運,所以走陸路抵達昆明府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所幸除了大量的新兵可用作運輸勞力之外,還有一些病情較輕的大象。
所謂病情較輕,說的是基本上只有煙癮,而沒有毒癮的大象,煙草這東西在光複軍體系內部屬於合法,分出一些給大象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至於毒品……那玩意在光複軍、昊天教看來基本等價於妖魔鬼怪,將毒品和染上毒癮的大象一起銷毀,那絕對是功德一件!
在大量的人有不少推著適合崎嶇地帶的獨輪車)、果下馬雲貴地區的馬還沒有果樹高,固有“果下馬”之稱,這東西雖然不適合騎乘沖鋒,但用作山地運輸貨物倒是不錯)、部分大象的努力下,光複軍正每一天都朝著昆明城的方向前進,而他們在路上看到了種種廢墟,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昔日奢安之亂波及數省,延續數年,死亡人數高達百萬的級別,但從殺人的效率來看,奢崇明、安邦彥的叛軍顯然遠遠不如新時間線上悍然入侵的莫臥兒帝國軍隊。保守估計,莫臥兒帝國軍隊入寇造成的傷亡至少已經有數十萬,而這僅僅是數月的時間而已。
這是人間慘劇,卻也是教育的機會,“敵軍多麼的兇殘”、“土司多麼的無能和助紂為虐”、“只有跟著光複軍走才有活路”,這就是三個被事實證明的要點,只要新收編的人認可這三點,他們就是可靠的新生力軍。
大軍仍在前行,透過人力牽引懸浮在軍隊上空的熱氣飛艇仍在偵查之中,然後他們果然發覺了另一股武裝力量的接近,是從昆明城過來的方向,肯定和這場大戰亂有關,但是……似乎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