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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湯嘉賓和王錫袞玩起“造烏龜”和“烤烏龜”的攻守大戰之時,大西政權的第三號人物艾能奇正遭受著這些天來的又一次失敗。這一連串的失敗並不能得出他無能的結論,畢竟他面對的敵人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
和他的兩個義兄和一個義弟相比,艾能奇人如其名,更擅長“出奇制勝”,在他之前的徵戰生涯中,變幻多端的“奇招”就是他的風格,因此你可以想象,他的連續使用一系列自以為極為精妙的戰法,然後被各種打臉的時候,那種惱火,那種不甘,那種憤怒……
“這些天竺賊寇沒有什麼本事,只不過火器犀利,彈藥充足,外加會挖溝而已!”這是艾能奇對敵人的評價,態度上是極為鄙夷的,而實戰中是大出血的。莫臥兒帝國軍隊的戰法說白了是在新阿拉伯帝國的指導下玩三腳貓級別的塹壕戰,但在巨量火箭彈、大炮、火槍的的支援下,還真是十分給力。至於在肉搏中,大部分天竺人根本不是大西軍的對手這個問題……你以為那些廓爾喀僱傭兵是幹什麼吃的?
於是乎艾能奇一敗、二敗、三敗、四敗……到現在為止不知道是第十二敗還是第十三敗。由於用盡了“絕招”也無法取得優勢,反倒折損的兵丁越來越多,導致艾能奇軍中人心不穩,謠言紛飛,開小差的也不少。艾能奇下了大力氣,砍了不少人頭,才把這種趨勢勉強壓制下去,但軍中彌漫的“慫包”氣息依然讓心高氣傲的他不爽,尤其是那句“看來只能等吳王的光複軍來掃平這群賊寇了,說不定還要聖姑念個咒。”
俗話說的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艾能奇自己心裡清楚吳王毛雄輝兵力強大,昊天教聖姑手眼通天是一回事,而兵丁們也這麼說是另一回事。這可不僅僅是面子的問題,更是將領對兵丁的控制問題,如果兵丁們普遍認為自己的上司不行,別人家的卻行,你說他們是兵變呢,還是投敵呢?
因此艾能奇需要一場勝利,一場足夠大的勝利來振奮軍心,從而確保自己對軍隊的控制,而在長久的失敗之後,他明白正面和天竺賊寇硬拼屬於石樂志,因此只能從土司叛軍身上下手了。
考慮到天竺賊寇和土司叛軍的位置關系,這種“柿子揀軟的捏”需要冒較大的風險,但是和預想中的收益相比,這算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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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頭林立是封建軍隊的特徵之一,具體表現為“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身為統帥之人只能做出“粗略”的調動,具體的細節上,軍頭擁有極大的權力。這就導致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坑隊友比殺敵更重要”之類的奇葩事件頻繁。這也是為何當初薩爾滸之戰中,明軍要玩“分進合擊”的戰術的真正原因,畢竟讓四路大軍一起行動,臣妾做不到啊。
若是你用封建軍隊的特徵去套以沙定洲為首的土司僕從軍,會發現很多地方還是有所區別的。這不是因為土司們更先進,而是更加落後。大量的土司還處於奴隸社會,其軍隊的特徵有濃厚的奴隸制氣息。
至於你問奴隸制軍隊和封建制軍隊有什麼區別?主要看人身依附關系。雖然封建制度下的兵丁往往不被當人看,但法律上,除了將領的親兵算是家奴外,其餘的倒還真是“自由民”,而奴隸制度要赤裸裸的多,徹底的人身依附,兵丁完全是將領的奴隸。這種模式在強勢崛起的階段固然有一定的“利益繫結”優勢,但一旦吃了鼈,那麼雖然奴隸兵開小差的機率會比封建兵低,但反戈一擊和惡奴弒主的機率可真不低。
無論是朝歌城下的奴隸倒戈,血流漂杵,還是馬木留克逆主建立王朝,都是奴隸兵危險之處的體現,但很顯然土司們既不淵博也沒有覺悟,對奴隸漸漸從絕對服從到心懷不滿的過程認識不足,反正這些人在他們眼裡根本就等於牲畜,有什麼怨言,用蘸了鹽水的鞭子猛抽就可以了。其中沙丁洲更是不把怨氣當回事,湯嘉賓對這種“霸氣”大加贊賞,說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是成就大業的必要條件,總之把沙定洲捧成了一朵花。
而作為“一朵花”的沙定洲,自然是不把“根毛”斷了幾根當回事的。話說這湯嘉賓設計的“烏龜車”(現在他不敢說這玩意兒是呂公車了)確實有點意思,皮糙肉厚的,炮彈轟上去都會劃開,唯一的問題是這玩意不防火,若是敵軍喪心病狂地把炮彈燒紅了再射,那麼有可能引燃“烏龜車”的外殼,讓這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玩意兒毀於一旦。
沙定洲問湯嘉賓,有什麼辦法能讓“烏龜車”不那麼容易著火?湯嘉賓這廝所有的天賦全點在陰謀上了,在“格物致知”方面顯然不足,不過這廝的狗屎運光環再一次爆發,提出了一個確實可行的辦法,在烏龜車上塗尿泥!
不管湯嘉賓的思考過程如何,這尿素確實在後世算是一種阻燃劑,盡管它的阻燃效果和真正的實用化阻燃劑差著一個紀元,但塗了尿泥的烏龜車比直接塗了泥水的烏龜車更被點燃是確定的。這直接導致湯嘉賓的烏龜車創造了“銃炮不入,烈火難侵”的優秀戰績,一時間沙定洲軍中計程車氣陡然提升起來。沙定洲更是有一兩天之內攻破昆明城,然後三日不封刀的“雄心壯志”。
雖說大部分裝逼都會導致打臉,但這一波打臉來的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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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戰術,那是戰亂逼出來的。
後世有不少熱血青年,感嘆於中國歷史上大一統王朝在承平日久後,戰鬥力急劇下跌的事情,還有人因此思維産生誤區,覺得這是什麼民族劣根性。這時候只要把“羅馬和平”時期羅馬人的醜態拿出來,就足以說明“其實大家都是差不多爛的”,貪圖安逸屬於全人類性格上的缺點之一。
而明末並不是一個“安逸”的時代,那麼多知識分子對“實學”感興趣本質上還是因為這國家不穩,而王錫袞雖然對“實學”沒有什麼研究,卻也知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道理,當他覺得對手的花樣太多,自己一個人抗不住的時候,還是明白“群策群力”的重要性的,至於最終解決問題的辦法是個掏糞的提出的,倒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不過王錫袞腦筋運轉還算快,很快引經據典地找到了“金汁”這種東西,這玩意可是守城的利器,不管多悍勇的敵兵,澆上一瓢立馬老實,畢竟這東西就是燒開的……翔。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於是乎一場“排洩物大戰”在昆明城下拉開了序幕,一邊是在烏龜車上塗尿泥來防火,另一半是不管你是啥只要過來了,直接大量的熱翔上去招呼。應該說就實戰效果而言,後者更加牛叉一些,一些躲在烏龜車裡土司兵實在受不了了,爬出來又被熱翔澆臉,不管直接傷害有多大,這精神汙染已經是不可名狀的級別了。
正當雙方玩著“沒有最臭,只有更臭”、“糞意天翔”之類的對抗,再怎麼惡心也比死掉強的時候,一場大規模的夜襲教這兩股勢力做人。
當晚,艾能奇派出的騎兵部隊迂迴蛇形,繞過了天竺賊寇的防線,直奔土司叛軍這邊而來。這只騎兵隊伍並沒有很強的火力和防禦,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快!
由於四川本來就有油井,火油之類的東西不會少,外加生火器這樣東西算是從南直隸那邊賣來的緊俏貨色,因此大西軍騎兵在縱火方面算是方便了許多。更不要說這些騎兵根本就是放了火就走,不做任何纏鬥,誰留得住他們,能有什麼損失?
好吧,艾能奇能想象出來的最大損失,應該就是黑燈瞎火下走馬摔下來了,不過這些騎兵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夜襲什麼的做了多次,只要避開該死的天竺賊寇的火力,他們不可能受什麼傷嘛。
此刻的大西軍大營中,艾能奇正用一柄千裡觀山鏡去觀察此戰的程序——“很好,火燒起來啦,那群土司龜孫一定嚇的夠嗆,然後開始逃跑,互相殘殺,踐踏!”艾能奇的推論基本上就是現在沙定洲那邊發生的事情,只不過……嗯?
他留意到了天竺賊寇陣地上的情況,不是去援助土司,也不是沖向大西軍的地盤,而是發射……發射許許多多的火箭?
這不可能,這沒有意義,對面的火箭至多打三四裡,這麼遠的距離它們根本過不來……
這不可能……可為什麼……越來越近……
一陣酷烈的寒意猛然湧起,艾能奇彷彿被凍僵了一般,而腦袋卻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當初是如何判斷天竺賊寇火箭的射程只有三到四裡呢,如果他們一直在隱藏實力,如果他們的射程比自己想象中更遠的話,那麼豈不是……
好吧,好吧,當他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